“们还有理了”,时竟霖气得来回踱步,“二百两银子说扔就扔,们倒是不心疼。都跪着干什么,还不出去找?找不回来们也都别回来了。”
这话一落下,丫鬟婆子们无不战战兢兢地爬起来,准备出去把花儿给这小祖宗找回来。
禾儿和寒春几个大丫鬟并没有离开,少爷跟前怎么都不能没人伺候。
时竟霖现在看见她们就烦,挥了挥手:“们也去找”,迈步出去。
等时府的下人问出那盆花被府里的粗使婆子刘大娘卖给了走街串巷的小贩,便急忙地赶去给三爷回信儿,看接下来是怎么个找法。
时竟霖这时正在荣寿堂给时老夫人请安,很不巧的,时老爷也在,他见有丫鬟在外掀开帘子探了下头又急忙缩回去,心里就很不高兴。
家里已经富了好几代,到时老爷,他就有跻身仕宦之家的想法,不仅给几个儿子请了先生,还给其中已到年纪的大儿子和二儿子捐了功名,希望儿子们能够通过科举改换时家门庭。
有这个想法在前,对于府里下人的管束,近些年也是越发严了起来,这时见到有丫鬟这样莽撞冒失,立时极为不喜,当下沉了脸叫把人带进来。
一问得知又是最不让他省心的三儿子那屋里的事,时老爷的脸色就越发难看来,转头看着已经躲到老母亲身边的儿子,训斥道:“一盆花丢了就丢了,还浪费人力找什么找?要是闲得慌,明儿跟吕先生说一说,把课业加重五分。”
“爹”,时竟霖立即苦着脸求饶,“儿子也是想养一盆稀罕的雪见紫,让您在元宵会时出个大风头啊。”
湖州府的元宵会一向由州府的富贵人家出钱组织,且还有每户有头脸的人家摆一盆花卉迎春的定例,这人多一起做事,就难免比一比谁家出的钱多谁家出的花好。
时府是不敢在钱上面压着那些贵胄之家一头的,也就只有在后面摆花这里讨个风头了。
时老夫人就拍着孙儿的手道:“还是咱家霖儿有心”,说着看向儿子,“也别见天的挑霖儿的不是,二百两银子都花了,再让家里人出去找找又费什么。”
说完了,又吩咐一旁的大丫鬟:“锦绣,待会儿人把花寻回来,一人给赏些钱吃酒去。再把禾儿叫来,我问问她,怎么给霖儿管的屋子,主子好好的东西怎么说扔就扔。”
时老爷见他娘说起来就没完,忙悄悄起身退了出去,老娘最疼正妻生的这个幺儿,待会训完丫鬟指不定还得训他不舍得给孩子钱花。
时老爷真心冤枉,二百两银子那孩子说买花就买花了,那可是买一处二进小院都够了,当初自己也只是说了他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