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迟没管他,反而拿出平板来:“你们挑挑看,这几个牌子这一季的新款都还不错。现在买,明天还来得及改改尺寸。”
“行了,知道你有钱,别这么糟践。”宁闲起说,“演出服都是一次性的,下次再穿一样的人家要嘴,我们这咖位还不配穿这么贵的。我和锐崇换了就行的事儿,别搞那么复杂。”
商迟撇了撇嘴:“我买不就行了,也不贵。”
“对你来说不贵。”宁闲起按住他,“但是做朋友讲的是礼尚往来,没有可着一个人当冤大头的道理,你今儿个请我们,我们改天得差不多的规格请你,压力挺大的……我还想攒钱买辆代步车呢。”
虽然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但是如果身边有个过于阔绰的朋友,其实并不多好受——尤其你还不是主管意义上想占人家好处的。他们队其他几个小孩子早就有想法了,商迟如果真掏了钱,他们还不见得感激他,那可真是冤大头了。那他这个做队长的,心里也得为他难过一会儿。
他说完就脱下了自己的外套,递给吴锐崇:“来,咱俩换。别听王哥说,咱们爱豆组合,不看舞台效果看什么?别的都是点缀。要是只需要靠卖腐营业就能红,那我们前面两年累死累活地练习干嘛,公司一层一层地考核淘汰干嘛,昨天我们练到反胃干嘛。”
孟煜听了大笑,意有所指地说:“瞧这思想觉悟,要不宁哥是队长呢。”又看着王洋得意地说,“王哥,是宁队坚持的啊,冤有头债有主,不听话的不是我们,这事儿别挂我们身上啊。”
“从哪儿学的这些阴阳怪气的说话方式。”宁闲起“呸”了一声,也没忍住笑起来,“太恶心了,你转过去,我看到你的脸就烦。”
孟煜赶紧说:“那可不行,咱俩现在穿着情侣装呢。”
王洋被他们烦得要死,摆了摆手:“我去看看前面彩排到哪儿了,有位子就给你们发消息。”
“哎。”宁闲起应了一声,坐回沙发上。吴锐崇这套演出服身上的零碎配件确实多,毕竟是借的,得全须全尾地给品牌还回去,他也不敢像刚才那样半躺着,只能紧绷着后背,刷微博都刷得不自在。
商迟把平板甩回沙发上,一声不吭地开门出去了。
宁闲起手指停了一会儿,猜到他大概是生气了。
好心好意地要给队友买演出服,却被视作负担,换谁不气?Edward和好闲的交情是四五年前就有了的,也算推心置腹、彼此救赎过,结果旁人不领他的情也就算了,昔日好友的“端水”也时常偏心,世界上哪有这么委屈的金主爸爸呢?宁闲起设身处地地想了会儿,也替他憋得慌。
他觉得自己大概是正襟危坐得太久了,连呼吸都不畅快了,只能站起来喘了口气。
韩琼升奇怪地看着他:“宁哥,你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