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问他从什么时候起开始为淮阴王办事。
想问他同我来往是不是抱有目的。
想问他说过的话是不是假话。
可话到嘴边,又像是吃下了煮的太久而变得粘稠的芋头,淹了我的喉咙,将我的话吞回了肚子里。
而傅容时,在听到我的声音时,也不过是驻足一瞬,接着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自始至终,没看我一眼。
直到他的身影彻底从地牢中消失不见,我才慢吞吞地走到了牢房里头,将地上散落的稻草踢在一起,直到堆成了一个坐垫的形状,接着缓缓地靠墙坐了下去。
与傅容时相处的日常点滴还在眼前,我如何都没法面对他是反贼的事实。
假面能戴一时,可还能日日夜夜地戴着吗?
“小吉。”
黑暗中传来谢阆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
我看了一眼牢门口守着的狱卒,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探了探耳朵:“怎么了?”
“你裹紧衣裳,地牢阴冷。”谢阆提醒。
我先点了点头,随后又意识到谢阆看不见我,我道:“我不冷,你冷吗?”他将袍子给了我,现在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衣。
“不冷。”
“都给我闭嘴!你们以为这地牢是什么地方?是用来让你们谈情说爱的吗?”这时,狱卒走到门口提着手上的刀用力敲了敲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