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宋江那种,就是明显闹得过了,引来了朝廷清剿,承受不住,就接受了招安……招安不得安,又把性命丢了。
所以张荣掌管水泊之后,第一件事就把替天行道撤了。
咱就是一帮水贼,别往脸上贴金,也别嚷嚷什么替天行道,别给自己惹祸。
张荣的低调做法保全了梁山泊的安全,但他治下的梁山泊,却也失去了宋江时代的凝聚力……在宋江手下,几十个头领,位置明明白白,谁负责什么,清清楚楚,大家伙都听大哥的号令。
可是到了张荣这里,他只是众多水贼之中的最大一股而已。
“七爷,俺没本事说服大家伙,要是俺投降了朝廷,怕是回过头就要俺来剿杀这些老兄弟,这个手下不了啊!”
阮七颔首,“张头领高义,这点就胜过宋江百倍!眼下张头领有把握了?”
“不敢说十成,也有七成。”张荣道:“七爷,是这样的,金人不断侵入京东,有太多的百姓逃到了水泊避祸,前段时间,我们梁山兵马跟着官军一起对付过金人……不少人也觉得官军和以往不一样,再有,这金狗着实可恶,大家伙没法像以前一样过日子。投靠朝廷,先把金人赶走,也未尝不可。”
阮七捏着下巴,笑呵呵道:“既然这样,怎么孟首领他们都不愿意归降?”
张荣咧嘴,无奈道:“这就要说第二个字了,那便是疑!”
张荣叹道:“咱们这些弟兄,着实被朝廷欺负苦了……再有,咱们也跟朝廷打了不少次,别的不说,现在水泊的大船,九成都是官军的。双方这么大的仇口,投降之后,朝廷能不能容得下?再说了,官军约束那么多,大家伙也受不了啊!”
阮七笑了笑,“张大头领,跟你说句实话,起初我也受不了,可渐渐的,还真就习惯了,没有约束着,浑身上下都不自在了。”
“怎么说?”张荣惊问。
阮七笑道:“就拿这最简单的吃喝来说……军营里面说粪谁里面有蛔虫,因此取水处必须干净整洁,生水务必要烧开……结果真的就少了许多害虫病的弟兄,就连许多大肚子病的都没了。”
张荣一听,大惊失色,“七爷,真的是这么回事?那,那我有个侄子,他染了大肚子病,浑身水肿,又是怎么回事?”
阮七皱眉头,“他……是不是喜欢吃生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