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烨华沉沉看着少年昳丽的眉眼,最终凑过去,轻轻挨蹭在了他冰冷的唇上。而在从他们唇齿间溢出的气泡中,那缕神识逐渐被渡化至桑淮身上。他周身笼聚起一道明光,待那道光环着桑淮的身体游过四周天后。
时隔近百年后,桑淮终于又睁开了眼睛。
……
咸烨华又在后山上绑了个花藤秋千。
他忙里忙外被宗内上下的弟子们都有意无意打量着,等到完工后才把桑淮找来看,还特意自己坐上去蹬了几个来回,下来时候对着赧红了脸的桑淮邀功:“牢靠。”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的小师兄恼怒之中拂袖而走,愣了一下的咸烨华旋即追了上去,最后似乎也癔症过来,腆着脸嘻嘻哈哈地叫了好几声“小师兄”。
一圈看得奇怪的弟子们满脸莫名其妙,而后被几个知晓旧事的长老轰走,再看着那两人走远的身影,慨叹中又多了几分安心。
是夜中秋月明,后山清寂,咸烨华如故地从山前宴席上趁了壶酒来,和桑淮一块融融洽洽挤在秋千上,分那壶多年前没来得及喝的一刀春。
桑淮虽然容易脸红,但是分过酒后这点如梦似幻的时间,他就没客气地歪靠在咸烨华肩上。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在牢靠的秋千上晃着,衣摆飘飘摇摇,最后拢在了一处。咸烨华趁着攥在一起的手,偷偷捏着桑淮莹润的指肚。
“感觉时间过了很久,什么都变了。”桑淮嗓子拖得软哑:“但感觉一切都还在昨天,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咸烨华拢了拢他的头发,偷吻过他的鬓角。而后被桑淮斜过一眼,半软不软地质问他:“你怎么不说话。”
咸烨华揪住他的手指在唇畔亲了亲,仿佛赚到了什么稀世地宝贝。他看着桑淮的眼睛轻笑:“对我来说,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哪怕只有弹指朝暮,便让我觉得神魂俱裂,混沌死生。”
“但只要你在我身边,”他道:“毋论海枯石烂沧海桑田,再长久的光阴,我都甘之如饴。”
桑淮看着他,最终落入眼底轻轻一笑。两人举杯同又共饮,被咸烨华勾住手腕换了个交杯:
“所以,你要陪我一起,”咸烨华贴着他的嘴唇道:“至生,至死。至今日,至明日。”
“至生生世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