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郑天辰见人进来,也没抬头细看,只摆手道:“今日不让你作陪,我与三哥有事要谈,你谈首曲子便罢。”
而后举了酒杯,与张武碰了碰。
张武就是张家公子,在家行三,与郑天辰同龄,两人至小就在一起玩耍,关系铁得能穿一条裤子。
张武仰头,满杯酒一口滑进喉咙,疑惑道:“今日怎么这么早?出事了?”
郑天辰摇头,又替张武斟了一杯:“昨日,刘大去庄府提亲了。”
“提亲便提亲呗。”张武扶着酒杯,低下头,“怎么,你有想法?”
郑天辰没吱声。
张武登时抬头,他缩回扶着酒杯的手,语气里带了几分试探:“天辰,那庄一月过了年就十九了吧。我朝十九还未成亲的女子可不多,若她再不成亲,不说会被各家耻笑,到时怕也找不到好的了。你与她虽斗了十几年,但也是小打小闹,你难道真想毁了她?你究竟……”
“我没有。”郑天辰打断道,“我又不是非得跟她对着干,饶是她前几日跑我赌坊闹事,我也只崴她几句嘴,也没想拿她怎样。这次实在是……那刘大确不是良人。据我所知,这人表面谦谦君子,背里就爱玩些与众不同的。”
张武疑惑。
郑天辰抬头看了一眼“牡丹”,低声道:“若我没猜错,他该是好男风。”
--铮
一个转音,引得郑天辰皱眉,他就着视线看过去,只见那位“牡丹姑娘”迅速按下琴弦,又旁若无人般弹奏起来。
“怎么,”张武似乎没察觉不对,忙探身细问,“有人在迎春楼见过他?”
说完又觉得胡扯:“刘家世代书香,刘侍郎怎么会放任嫡子逛窑子?”
郑天辰收回视线,摇头:“自然不会,但刘夫人素来惯子。刘大不能来,便不会去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