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诸葛亮真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他激动之际,大脑不断的思索:
我是该即刻整衣下山,恭迎主公大驾,以表尊崇之礼?还是应该速速吩咐童子,筹备精致酒食,陈表地主之谊?
这须臾间便要面见主公,我是当长跪于地,痛陈己过,恳请主公饶恕我未尽早出山相助之罪愆?
还是该袒露肺腑,倾诉对主公知遇之恩铭感五内,表明自己矢志不渝、竭诚效忠之心意?
你看诸葛亮面对错综复杂、波谲云诡的荆州时局,他完全可以做到从容应对,游刃有余。
但面对刘备这个梦中期待的主公时,却思绪纷扰,心乱如麻,对其的愧疚与感动在胸臆间缠绕纠葛,片刻不得安宁。
他不知道,即将面对的是梦里那熟悉的刘皇叔,还是现实中那陌生的车骑将军。
再想到梦中白帝托孤的那番肺腑之言,诸葛亮的泪水再次流满了脸颊。
他赶紧跑到院中水潭前,用冰凉的泉水洗了把脸,努力的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
他告诉自己,梦中之事,不过是虚幻魅影,使我笃定皇叔的仁德之心。
皇叔又怎会知晓我梦见过什么?
我若表现得情绪激动,惶惶然不知所措,恐怕会让皇叔心生不适。
无论如何,得表现得平静些,切不可乱了心智啊……
……
另一边,刘备第七次走在通往茅庐的山间小路上。
没人知道,他的心也同样紧张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