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猪的尸体横在麦田,村民们拿着绳索和工具围在旁边,商量着如何处理这头庞然大物。几个年轻力壮的男人用绳索拴住野猪的四肢,想把它拖到广场上,但野猪实在太重,拉了好几次都没挪动多少。最后不得不找来了牛车,才把野猪拖到了广场边缘。
村长让人在广场中央堆起柴火,点燃了一堆熊熊大火。他一边指挥着人手去照看受伤的村民,一边安排人手去清理被野猪破坏的房屋。有几个村民被野猪撞伤了胳膊和腿,正坐在村医家门口等待包扎。更多的人则拿着工具,开始清理那些倒塌的木屋和散落的木材。
靠近山脚下的房子受损最严重,几个邻居帮着搬开压在门口的木头,把还能用的木材分类堆放好。有人拿来了锯子和斧头,开始锯断那些断裂的木梁,准备之后重新搭建房屋。村民们一边干活一边叹气,说这次野猪闯村造成的损失太大了,重建房屋恐怕得花上好一阵子。
夜幕降临,村民们三三两两聚集在谷仓里。克劳蒂娅帮小克劳德铺好了干草,又从口袋里掏出那块被揉皱的面包。小克劳德坐在干草堆上,小口小口地啃着面包,时不时抬头看向不远处正在和其他村民说话的格里曼。格里曼的腿还没完全好,一瘸一拐地走来走去,他口才很好,正帮着大家振奋着心情。
克劳德和萨菲罗斯来到谷仓门口,克劳德的裙摆上还沾着些许泥土。“克劳蒂娅,我们的房子还完好,你们可以搬过去住。”克劳德轻声说道,萨菲罗斯在一旁点头表示赞同。
克劳蒂娅看了看身边熟睡的小克劳德,又看了看在谷仓另一头忙碌的格里曼,摇了摇头:“不用了,这里挺好的。大家都在一起,也能互相照应。”她站起身,走到克劳德面前,伸手轻轻抚上克劳德微微隆起的腹部,语气里带着责备却又充满关切:“我听村民们说了,你今天真是太冒险了,竟然敢跳到野猪背上。虽然你很厉害,但现在可不比从前了。”
克劳德低下头,不自觉地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一副做错事的样子。克劳蒂娅看他这模样,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好了,你该回去休息了。既然这么有精力,明天一早来帮我揉面包吧。村里的面包房没塌,现在大家都需要吃的。”
萨菲罗斯站在坍塌的房屋前,他一块一块搬开那些倒塌的木板和横梁,动作谨慎,打扫战地的事他以前也没少做。
等到所有碎木都被清理到院子里,厨房的一角奇迹般地保留了下来。灶台和橱柜都完好无损,虽然少了屋顶和墙壁,但只要天气晴朗,这个露天厨房还是能够正常使用的。
克劳德望向广场的方向,那里聚集着一群孩子。小克劳德和其他孩子正围着倒地的野猪尸体,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庞然大物。有的孩子大着胆子去摸野猪粗糙的黑毛,有的则对那对锋利的獠牙充满了兴趣。看着孩子们天真无邪的样子,克劳德不由得向克劳蒂娅提议道:“让小克劳德和我们一起睡吧。”
“这个……”克劳蒂娅听到这个提议,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她看了看破败的谷仓,又看了看自己的儿子。谷仓里已经挤了好几户人家,地方空旷,晚上可能会有些冷。成年人睡地铺倒是无所谓,但小克劳德从小睡惯了床,她担心儿子会不适应这里的环境。
萨菲罗斯在院子里整理那些被野猪撞碎的木头。他把斧子放在木墩上,挥臂劈下时,小克劳德跑过来紧紧抱住了他的小腿。
“哥哥好厉害!”小克劳德仰着头,蓝色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崇拜的光芒,“用锄头就把野猪的腿打断了,雇佣兵真的太强了!”
萨菲罗斯放下斧子,单手将小克劳德抱起来放在自己肩头。他重新拿起斧子,开始有条不紊地劈柴。斧刃划过空气发出呼啸声,每一击都精准地将木头劈成大小适中的柴火。
小克劳德趴在萨菲罗斯肩上,小手环着他的脖子,能感受到银发青年挥动斧子时肌肉的起伏。他把脸贴在萨菲罗斯的颈侧,甜甜地说:“克劳德以后也要和哥哥一样去当雇佣兵。”
萨菲罗斯停下手中的动作,侧过头看着小克劳德:“那并不好。雇佣兵一点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