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三才的话音落下,书房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许寿长停止了挣扎,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法一般,变成了僵硬的木偶。

      他在嘴里喃喃自语,不断重复着儒道二字,脸上的表情时而迷茫,时而惊喜,陷入了忘我的境界。

      许禄山稍微好点,表情虽然没有许寿长那么夸张,却也是眉头紧锁,低头沉思,而嘴里却是和许寿长一样,独自呢喃,重复着儒道两个字眼。

      许福荣一头雾水,他看了看两个发呆的弟弟,又看了看表情淡然的许三才,嘴里呐呐问道:

      “爹,儒道是个什么东西?”

      许三才微笑不语,刻意维持自己的逼格。

      于是许福荣也懒得说话了,他觉得累。

      “不就是儒道两个字吗?”

      “至于这么神经兮兮的吗?”

      他在心里叫道,觉得与读书人相处怎一个累字了得。

      就像现在这样,书房里两个发傻的,一个装逼的,谁都不说话,要想知道他们到底在想些啥,那你得猜!

      良久之后,许寿长才缓过劲来,他以手抚胸,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

      许三才刚才那轻飘飘的几个字,就像是给他打开了一扇神秘的大门,里面的东西似曾相识,看得见却摸不着,就仿佛空气中漂浮的一团迷雾,不断变换着形状,熟悉而又陌生。

      而一旁的许禄山也深有同感。刚才的那些字他都认得,而且知其意,可若说连在一起就是一个完整的思想体系,就让他有些迷惑了。

      见到两兄弟如出一辙的模样,许三才心中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