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时辰还早,并且离之前定下扎营的地方还有段距离,但是全军急需休整,祝长乐也不管那些了,直接在附近的城池外扎营。

      城门紧闭,祝长乐点了精兵就要去把城门轰开,没成想那城门慢悠悠的打开了,官员皆是头捧乌纱帽跪于城门外相迎。

      “哼,算他们识相。”

      先安排精兵进城掌控,确定没有危险后祝长乐将皇上和家人全送进城中安顿,布上层层保护才去处理军中事务。

      忙来忙去,一直到什么都安排妥当,天都黑下来了,祝长乐才打发了所有人,独自一人回了中军帐,取下头盔在桌前坐下,看着那战报好一会才打开。

      战马失三百八十三匹,普通马失一千二百六十一匹,骡子失九百七十七,士兵亡三百二十五,重伤四百二十七,轻伤四千余,辎重毁坏千余。

      像是要把这数目刻进脑子里,祝长乐看了一遍又一遍,从西廉军整体人数来说这个数目不算大,可在她看来这已经很多,很多,从燕回镇一路走来,这是西廉军第一次减员。

      秋离坐到她身边,用茶水换走她手里的战报。

      扫了一眼,秋离道:“万幸你当时做了足够多的准备,不但调整队伍,让一部分后军带着辎重到了前边,还令他们每个人之间拉开距离。辎重虽然损失不小,可那都是死物,没了能再造,人没了就真的没了,何庆博的计谋并不算多成功。”

      祝长乐眼巴巴的抬头看他。

      “他的目标从始至终都不是哪一个人,是要让西廉军元气大伤,不论是动黄金堰还是下毒都是大范围的招数,但是对方在如此天时地利之下,我们只付出了三百二十五人和一些牲畜的代价就应对了,他的计谋绝算不上成功。”

      是这样吗?是这样,西廉军二十多万人,只有这点伤亡就从一个完全被动的局中脱身而出,祝长乐知道这代价绝对不算大,可是当时的情景太惨烈了,那么多的马发疯,那么多想要帮自己的马却死于马蹄下的士兵,他们本来是最好的最信任的伙伴,他们,他们本来最要好了……

      眼泪滑了下来,她飞快用手背擦干,没事人一样问:“黄金堰上发生什么事了?你比我预料的回得晚了点。”

      “从他们显露的踪迹来看应该有百人左右在黄金堰附近,但是几次剿杀只砍到七十人左右,有三十人应该是躲起来了,三十人能做的事太多,我必须要将他们找出来才行,所以就耽误了些。”

      秋离用手指擦去她又滚下来的一颗泪,她的眼泪好像什么时候都不是因为她自己,每一次都不是。

      “全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