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席间人多,高易雸走后,颜予轩不便追上去解释,待到第二日,他一大早就起身,直接去了高府。
“三爷跟几位要好的爷去了城外,已走了一会儿了。”进去通传之后,小厮带出话来。
颜予轩知道绝无可能,必是托词。与高易雸要好的几位,也正与他相厚,如今能出城却不叫他?
“你再去传,说我颜二爷就在这门口,见不到你们三爷我是不会走的!”颜予轩丢下话来。
那小厮看看,不敢多嘴,只好再跑一趟。过一会儿,便见他愁眉苦脸地出来,想是挨了骂,丧气着道:“好颜二爷!里头说了,三爷不在家,哪里见人去?颜二爷也不必再叫传话了,里头说了,再传要打我呢!”
颜予轩听了,并不气馁,他早知道,今日此来,必不得轻松,麻烦是一定的了。
“好!你们三爷不是出去了吗?我就在这二门外等着!他总要回来,回来再见我就是了!”颜予轩说着,当真就地在台阶上坐了下来,又挥手叫跟自己的长随:“你们先回去!我今日必候上一日方罢!”
高家的小厮慌了神,忙作揖讨饶不迭,道:“好二爷!罢咧!实话说给二爷吧!咱家三爷昨儿白日喝了不知多少酒,回来晚间又叫了酒房里去喝,直闹了一夜,到近天亮时,人就醉得一塌糊涂,人事也不省了!丫鬟们吓得请了太太来看,太太更吓得直请了太医,三爷喝了药,连吐了几回方罢,这会子才刚刚好些,人也有了知觉。不想才听说颜二爷来了,又气得药也不肯喝了,再叫拿酒!太太就发了话,外头不许人传话进去,若有人不依,要拿大板子伺候五十呢!好颜二爷,您抬抬手,饶了小的们吧!五十板子!就铁打的身子骨也受不住呀!”
颜予轩听后黯然,知道高易雸是伤到心根处了,此时正值盛怒,自己说什么只怕对方也只不进去,想想无法,只有待时间长久,也许过两天再来解释,对方可能听得入耳。
无奈之下,颜予轩便掉头yù回。不想才走出两步,二门里一个丫鬟急匆匆跑出来,说太太的话,请颜二爷去太太院里,太太有话要请教。
颜予轩听见太太有请,不禁停下脚步,想了想,随那丫鬟进去了。
入内后,等了片刻,颜予轩总算将来人等到。高太太带着丫鬟们,脚步橐橐地进来了。
“伯母!”颜予轩见是她来,少不得起身行礼。因高颜两家相好,两人倒是熟悉得很。
高太太脸上尽是疲累,想必刚才一直守在高易雸身边,面上脂粉且不及妆点,于是便显出真实年龄,也看得出老态了。
“轩儿,快坐!”因了两家的关系,高太太一向当颜家子女自己所出一样看待,也是平日里常来常往的,口中便叫得亲热。
“伯母,才听奴才们说,高兄有所不适,现在可好了?”颜予轩边坐下来,边急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