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易雸知道书玉的是极有理的,情不自禁就点了点头,面色亦微转略睛,又说:“倒是你比我周详,我只是昏了头,竟想不到哪里。”
书玉见他脸色有些转还过来,知道是明白的,方才放心,隐隐露也些笑,道:“这样说开了,倒是明白。我有个妈妈,她与我娘感情至深,若叫她知道你我之事,只怕难论将来。。。”
酒儿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小姐绕了许多弯子,不为说颜家公子,却是为了刘妈妈呀!
高易雸心头更是透彻,这位妈妈他也是交过手,知道厉害的,本就心中忐忑,该如何应对,如今见书玉自己提出来,更是放下块大石,因此微笑起来,道:“刘妈妈是不是?连我的长随都叫她骂了个遍,若叫她呵斥我,我也是无话可回的。”
书玉以袖遮面,笑不露齿,完全是大家小姐作派,连她自己也觉得吃惊,怎么在高易雸面前,自己自觉,就能做到这一步?
换作颜予轩,自己是理也不理这些事的,以手拭汗,露大牙而笑,什么都来得。所以说,女人到了真命天子面前,完全就是变成另一个人了。
“刘妈妈全是为了我好,她是不肯叫我受一星半点委屈的,有些事我也不必说了,她见了高家人心头就有气,咱们的事,还是别叫她知道为好。”
高易雸又是情不自禁点了点头:“这也难怪她,我爹那样对你爹,我见了你也是不好意思抬头的。”
酒儿见这二人缠绵废话,已是听得好笑了,说起来谈恋爱真是个奇而妙之的事,自己处于当时不自知,行出事来,又呆又傻,可当事人只觉是爱意浓浓,情周意匝,只是叫别人看了,酸掉大牙。
“高公子这话好笑,既说不好意思抬头,如何刚才我来时,你与小姐,又贴得那样紧了?”酒儿一句玩笑,叫书玉和高易雸都羞成了经霜的大柿子,里外看不出眉眼来。
“你这丫头多嘴!有你什么事?都是我平日惯坏了你,连我也说起来了?看我回去打不打你!”书玉强挣着拿出小姐威风来,却是如纸老虎一般,虚的。
“小姐打我也使得,只是若叫刘妈妈看见,问为何事要打我,小姐可怎么回呢?”酒儿一点儿不怕,嘻皮笑脸,继续玩笑。
书玉真有些急了,伸出手来就要向酒儿打去:“正好这会子趁妈妈不在,我就打你个不知礼不知羞的小蹄子!”
酒儿咯咯笑着,一瞬儿就跑到高易雸身后,只将小脸露出来,冲书玉摇头晃脑,口中示弱求道:“公子救我,为了你,我家小姐要打我呢!”
书玉简直啼笑皆非,这也能扯到人家身上去?
高易雸却是只现成的呆头鹅,果然傻乎乎地将书玉拦下来,口中替酒儿求情不迭,道:“看我面上,小姐看我面上,这丫头嘴头子是快些,不过玩笑罢了,无伤大雅,无伤大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