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时游弋也终于明白:“原来从血灵到血蛊,全都只是收魂人为了对付守魂人而费尽心机准备的武器。”收魂人是身无灵力的凡人。他们想要凭一己之力对抗守魂人,抢夺守魂人手中的游魂碎片的确困难。可如今有了血蛊,岂不是能够肆意横行,无人能敌?
“对。”季归尘肯定道。
“你匆忙赶回诊所,就是为了通知我,因为他们的目标是守魂人,所以我也会有危险是吗?”游弋明确了季归尘回来的目的。不过阴差与她有过节,她又亲眼见过阴差背后的指使者。如今他们利用血蛊大肆屠杀守魂人,若是不找上她,那才是奇怪。
“你的守魂人身份的确让你有危险,可我是为了通知你别件事而来的。”季归尘想到那神秘收魂人正在打听游弋的下落,不觉为她捏了把冷汗。
“什么事?”随着游弋高高挑起的眉毛,她的心也高高悬起。莫非危机后边,还有更大的危机?
“操控血蛊之人在多方打听游子的接任人,应当是在寻你。”季归尘凝重道。
“找我?”游弋沉寂人世四百年,醒后的她没有身份,过的一直是隐姓埋名的生活。与她产生过交集的普通人,仅有齐烟一个。她万般不解:“是否是你听错了?我从未与旁人打过交道,谁会知道我呢?”而在游子堂生活的十年,她足不出户。除了游婆婆之外,更是无人识得她。
“绝无听错的可能,那人提到了游子堂和游子,以及特别询问了你。不过他不知道你的名字,一时半会儿大概还找不到你。所以你还有时间离开这里。”季归尘想要劝说游弋离开,反正守魂人的岁数与样貌,永远凝固在接任时的那年不会改变。躲上几十年避避风头,对她们来说,算不得什么。只要对方寿命耗尽,她便从此无忧。至于找出幕后真凶,与他们战斗之事,还是交由他们斩灵人来吧。
游弋果断拒绝道:“我不能走!这并非只是我个人的劫难,而是所有守魂人的浩劫。如果我与他有过恩怨,就更应该找到他,亲自做个了结。”她回想起那日在工厂与阴差、血灵一战的场景,以及最后关头突然出现,掏出阴差心脏的神秘人。她问季归尘:“操纵血蛊噬人,且向被害守魂人打听我之人,是否是个皮肤极白的男子?”
季归尘挑起眉毛,惊诧道:“你怎么知道?”
“我们见过。”游弋停顿了片刻道,“在工厂。”
“那个在你危难之际,现身取了阴差灵魂,让你侥幸保住性命的人,就是他?”季归尘简直不可置信,“也不知该说你是幸运还是不幸。是和死神擦肩了,还是和死神相遇了。”
想起那个大动干戈想要寻找她之人,游弋讽刺一笑:“想必他还不知道自己与我已经见过面了。”
门自外被敲响了三声,齐烟回来了。两人在门开之前迅速戴上微笑的面具。
提着便当进来的齐烟看着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来哪奇怪的两人,问:“你们在谈什么事情吗?”
两人微笑着,异口同声道:“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