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门外似乎有人踩到树枝,嘎吱嘎吱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明显。
霍重九皱着眉想再仔细听一听门外的动静,可那声响却像是消失了般,屋内屋外一时陷入诡异的寂静。
霍重九与身前矮自己半个脑袋的江岁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见了戒备。屋子里有火光本就证明有人,若再遮掩反而显得他们过分紧张心里有鬼,霍重九悄无声息地指了指床铺示意她上去躲一躲。
江岁华心领神会,没有丝毫犹豫地钻进被子里,被子刚刚盖好,门外便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见江岁华已然藏好,霍重九坐在床边,回想着堂兄弟的口吻,学着低声开口。“母亲就算给我议亲,我心里也是极心疼你的。”
一男一女独处暗室,除了幽会霍重九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别的说辞。别看他语气温软,仿若在他身边的当真是他心尖上的人,实际上耳根早在开口时便暗戳戳红了一截。在霍重九声音响起的同时,门被暴力踹开。
在漆黑夜色中,四人立在门口气势汹汹,腰侧半出鞘的刀刃在火光的映射下翻出寒光。
江岁华咬紧下唇屏息凝神,将被褥向上扯了两分。
霍重九转头,双眉上挑,面带怒意。“你们是什么人?敢打搅本公子的好事。”
一行四人个个不苟言笑。“昨日芜城有贵女坠河,我等奉城防局命细细巡查。”
话落便提着刀要冲进房间搜寻,全然不将霍重九放在眼中。
霍重九抄起床边拨弄柴火的棍子朝为首那人扔去,木棍在炭火的炙烤下并不锐利,却精准无误地砸到男人的脑袋上,直砸得他向后踉跄,连额角也被砸破了一个口子,碳灰混合着血液顺着流下。
他回过神来,正要发怒,却霍重九骂了个狗血喷头。
“城防局如今竟是这样的行事做派,查人也敢查到本公子头上来。什么芜城贵女,搅扰了本公子的好事你们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为首那人虽受了伤怒火中烧,但听见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少爷如此嚣张,又见对方衣装打扮不俗,只好忍着怒气问。“不知贵人是哪家公子,容我等查询清楚,回去也好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