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并不看巩陵是何脸色。
“巩巡抚莫要多想,我也是担心平阳那边的情况罢了。”
闻言,巩陵叹了口气。
“沈钦差刚来,有些事了解不清楚。”
巩陵像是找到了诉说的人,把这些日子的苦闷都倒了出来。
“沈钦差啊,我们也难做的。”
巩陵指着外面,情绪突然激动。
“大家都觉得是我们把粮食藏了起来,不让大家吃饱,可我们何尝不是?”
“大家有怨气,我都能理解,只是我要顾着的,是一城的百姓,而不是一个两个人。”
巩陵狠狠抹了把脸,“大家都想吃饱喝足,我也想,但若真这样做了,又能过多久的逍遥日子?”
他看向不说话的沈舟和孟修杰,“沈钦差,孟侍郎,我能那样做吗?这不是让我眼睁睁看着大家去死吗?我做不到啊。”
巩陵的声音里已然带上了哭腔。
“吊着一口气,总比死了好,你们说是不是?”
这话沈舟没法应。
孟修杰想到城外那些半死不活的百姓们,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
也没法做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