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几个孩子听得倒吸一口凉气:

    “那你还敢拦住他?你不怕吗?”

    “怕呀!可是谁叫他踩死了我的蚂蚱?我要他赔我一只蚂蚱,他说赔你个头啊。”

    苏知知拿手比划着,圆圆的眼睛瞪得像黑葡萄:

    “我说‘我不要你赔个头,你的头还没我的蟋蟀好看。’”

    “哈哈哈哈……”围在身边的孩子们都笑起来。

    就连白日里哭个不停的小姑娘也弯了眼角,一时将不安的情绪都抛诸脑后。

    孩子们年纪都还小,村里的空房也不多,今晚就全安排在一起睡,有什么事也方便照应。

    都是爱闹腾闹说话的年纪,你一言我一语,聊得停不下来。

    唯一没笑的,是躺在床尾的男童。

    他看着也不过五六岁的年纪,好看得像个小仙童,面上却无一丝血色,透着病态的白。

    “轮到你了,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呀?”苏知知忽然凑过来问。

    “薛澈,”男童顿了一下,长长的睫羽抬起又落,“家在长安。”

    叽叽喳喳的孩子们安静了片刻。

    他们方才互相介绍时,都是附近白云县、千草县上的富庶人家。

    长安城离此处有千里远,他们从来没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