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风大,钟白单臂揽着大师兄,让人靠在自己肩上,放眼望去,江面小舟许许,却都相隔数丈,大师兄中毒,这会若是要带着他下去,恐怕难以靠岸。
踌躇间,一叶小舟缓缓驶来,瞧着与其他小舟并无差别,只是甲板上似有人影绰绰。
眯眼细看,那挥舞着双臂的娇小身影俨然是碧衣短衫的仙鸽!
钟白面露喜色,赶忙回过头来,“大师兄,你可还有意识,一会我们从甲板跃下,你可要——”
话音未落,目色一凛,“谁!”
长鞭呼啸甩出,那隐藏在货舱之后的匕首应声落地,惊起一道银光。
“滚出来!”钟白将赵既怀倚靠在围栏边上,单臂挥鞭警惕地护在男人身前。
“啧,好一对鸳鸯情深啊!”随着一道尖锐声音传出,红纱笼罩下女子缓缓步出角落。
饶是女子面上挂着面纱,但那出众别致的丹凤眼还是使得钟白一眼辨出来人。
“棠衣?!”
钟白蹙眉,记忆中女子一身劲袍,举止腼腆,只数几日未见,竟似陡然变了个人。
她张了张嘴,瞠目,“棠衣,你怎么穿成这样了……”
“穿成何样?”女子讥笑一声,解下薄纱,白皙凝圆的肩颈暴露而出,其上青紫红痕遍布,只略加想象便知由何而来。
钟白别开眼,“你这是什么意思?”
“怎的,这便不敢看了?这一道,是张元炀昨夜留下的,这一道,是张元炀的混蛋儿子前夜留下的,往下这一道——”
钟白冷声打断她,“够了,我与你无冤无仇,你究竟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