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开口,钱妈妈不甘愿,也不敢反驳。
“邢扬,还不快将你家主子抬回去。”白衣公子冲门外喊。
几个小厮七手八脚将梁煜架走,他一身酒气,从沈星月身前经过,熏得她忍不住掩了掩鼻子。
梁煜这得喝了多少,醉得跟头猪似的。
醉红楼门外。
小轿抬着梁煜走了,沈星月只能步行回府,白衣公子跟在她身后,温声道:“我送王妃回府吧。”
沈星月闻声回头,他身后是一片红纱栀子灯,艳丽的红衬托清淡的白,来来往往的人成了背景,目之所及,他仿若出尘的谪仙。
“煜王府和世子府不顺路,就不劳烦世子了,”沈星月谦和恭敬,“今日多谢世子相助,等王爷酒醒,定让他登门拜谢。”
沈星月初时不识得白衣公子,听到钱妈妈喊他世子,这才猜到他的身份,放眼整个临安城,除了梁清屿,还有哪个世子?
梁清屿,端王之子,当今皇帝一母同胞亲哥哥的嫡长子,只可惜皇帝忌惮端王,继位后将他分封到偏远的益州,又因端王擅长经商,经年积累的财富富可敌国,皇帝寝食难安,于是将端王的嫡长子梁清屿带回临安城,打着教养的旗号,实际让他为质,牵制端王。
梁清屿自从有记忆起,就没离开过临安城。
“我与煜王本就是兄弟,哪有什么谢不谢的,”梁清屿说,“天色很晚了,王妃身边只有一个丫鬟,我不放心,还是送王妃回府吧。”
沈星月初来乍到,不认得回府的路,找不到推脱的理由,点头同意。
梁清屿顺了心意,欣然一笑,温润如玉。
亥时的临安城灯火依旧通明,人流渐渐散去,一些摊贩陆陆续续收摊。
“打烊了,便宜卖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