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外面鸡叫了三声,迟秋揉着酸疼的手腕放下笔。

    天明后,这份解析轻工业倾斜政策的投稿会送去《汴省生活报》的报社,并在不久后一刊登就引起轰动。

    至于现在,迟秋这个原作者刚走出门,就被捧着脸盆的迟婉婉撞了个满怀。

    “姐姐,你今天醒的好早,”迟婉婉脆生生说话,“鸡和猪我都喂好了,热水我也帮你掺好了,就等你起床吃早饭了。”

    迟秋刚想说话,就看见了面无表情站在迟婉婉身后的傅源州。

    得,明白了。

    早上六点,正是白莲徐徐盛开的好时候。

    起的比鸡早的迟婉婉忙活了一早上,成功在傅源州面前立了波勤快人设。

    她还特意编了两条乌黑油量的大麻花辫,一张擦了雪花膏的小脸看起来又香又嫩,迎着朝霞的画面能被拍照放进“劳动人民最光荣”的教科书里。

    对比刚起床蓬头垢面、什么活都不干,甚至连吃饭都得妹妹叫的自己,迟秋都忍不住想喊声吾辈楷模。

    “既然醒了就洗漱吃饭,”傅源州声音冷冰冰的,“去省城的火车一天一趟,别耽误事。”

    这趟和他一同返京的,除了迟秋和迟婉婉外,还有驻扎在这里的战友们,他是团长,怎么可能带头误事违反纪律。

    ——

    出发前,迟秋把迟小圆叫到一旁。

    小丫头知道姐姐一旦离开秀水村去了大城市就不会回来,临到分别时,眼眶也因为不舍而红红的。

    迟秋摸了摸迟小圆因为营养不良而显得枯黄的头发,然后悄悄塞给她一叠毛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