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战梧薄唇抿着,沉默良久。
他看着女孩纤细脖颈下那对快要突出皮肤的锁骨,还有身上这件极其不合身的旧外套。
以及从南到北,跨越千里,来投奔一个陌生又残疾的男人,竟然不为她准备一件行李。
她身上的每一样,都在无声揭露着她在那个家里并不好过。
她刚才说,那是她的继母。
恐怕那位姐姐也不是她的亲姐姐,不然不会让她以这种掐断后路的方式离开家。
沈战梧咬牙,线条分明的腮角鼓了鼓。
他眼睫抬了半寸,与阮青雉四目相对,变得更深的瞳眸里包容着她小小的身影,郑重地说:“我可以帮你分析出几个选择,无论最后你选择哪一个,我都会做到。”
“毕竟,这件事是由我和我家人引起的。”
男人语气稍顿,接着说:“第一个选择,你不想结婚,想回老家,我会亲自送你回去,也会亲自向双方家长说清楚一切的来龙去脉。”
“有任何事,我担着。”
“第二个选择,你不想回老家,也不想和我结婚,那你就认我做哥哥,这辈子,我养你。”
“无论婚丧嫁娶,我都负责…盛阳这几年比老家发展好,民风又淳朴,有很多家境不错,踏实肯干,与你年纪相仿的小伙子,然后找一个自己喜欢的恋人,过几天我再给你找一份适合女孩的工作,在盛阳,在我身边,定居下来。”
阮青雉听得很认真。
一双灵动明亮的眸子也很认真地看着他。
这是她第一次抛开这张让自己色令智昏的皮囊,重新审视眼前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