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遇蹙眉:“什么意思?”
“大人的行李我当初可是全都带回了县衙,山贼绝对没吞下任何一件东西。大人觉得行李少,也许是因为本来就只有这么多。”
隋遇想到自己那四五件薄衫和二十两碎银,心头一梗喃喃道:“难道被我花得就剩这么点了?”
罗润衣听到不禁笑出声来,说出真相:“应该是宁国公害怕大人来到晏海县依旧纵情欢场,挥金如土所以特意缩减了大人的花销。”
“……”隋遇再一次对他这位从未谋面的爹涌起了十分复杂的心情。这位宁国公也算是为了教育儿子费尽心思的好父亲了,只不过前人闯祸,后人遭殃。隋遇想起第二世他二哥每月给他的零花钱,不禁感慨真是今时不同往日啊。
他如今只能今后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不然到了冬天他连买冬衣的钱都没有。当然了,前提是他能在这呆到冬天。
隋遇转念一想,也许他爹没有给他带这么多行李,是因为觉得他在晏海县压根呆不了多久。很有可能不到一个月就被老百姓撵回京城了,所以才就带了几件薄衫。他越想,越觉得还是这个猜测更靠谱一些。
唉,原身是真造孽啊。
不久,隋遇就来到了货郎家附近的乱林。一旁的罗润衣突然失去了踪影,隋遇抬头张望,发现对方已站在十几米高的树上,脚尖轻点身影轻巧翩飞在树间。身躯高大却丝毫不显笨拙,轻巧自如。整个人穿梭于树间,却没有引起任何林叶轻响。
哪怕于武学一事上,隋遇是个门外汉,也能看出罗润衣武功不俗。他揉了揉仰得发酸的脖子,嘟囔道:“没想到这年头,当捕头也这么卷。”
没一会,罗润衣飘然落下,对着隋遇摊开掌心。隋遇低头看去,看到一张纸上赫然印着一个清晰的掌印。
“这是什么?”
“昨晚有人站在树上窥探院子的证据。”
隋遇这才知道,原来罗润衣昨天在走之前,曾经在这几棵树上涂上了一种粉末。无色无味,一旦受到按压就会慢慢融化变成黑色。经过罗润衣的观察,这里是偷窥院子最好的位置。所以就在这附近的树上都撒上了药粉。结果昨夜果然有人回到了这里,站在树上窥探院子动静。那人估计站了许久,还伸手扶了树干一会。
因此,罗润衣便拓印下了这枚掌印。
隋遇疑惑道:“那人的手掌不会留下颜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