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一怔。
他这次回咸阳,是源于司马澄的消息。
许栀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外,她既没和他说从楚国回到咸阳途中需要遮掩的事情,也没有质问他早年在蜀地在南郑郡的铺陈。
发生了大事之后,人一直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会憋出病来。
李贤企图用残忍来刺激她真实的心境。没想到养病这几个月,将她养出了种处惊不变的气质。
“公主不管不问,臣甚为意外。”
她只是静静的将杯中的茶水一点一点加满。
“我不能在没能解决那些麻烦之前撒手人寰。之前也回去过一次,现在我总是不放心的。”
许栀笑着说话,李贤只觉周身彻寒。
李贤看过她的脉案,内伤甚重,伴有出血的症状,再折腾几回又能走上早亡的老路。
一步步将自己搞成这般模样,近乎疯狂以身入局。
“一而再再而三以性命相系,”李贤想起墨柒,得以在扭曲的执念中短暂的休息了片刻,“为了作古之人,赔上未来。阿栀,这恐绝非你初心。”
许栀抬眸,看到一重汪洋深处所藏的闲静。
她渐渐把视线落在了那把王刃。刃上雪白,她犹记颈上凉意,还有秦国的悲怆。
她不露声色道:“那么监察你说,我接下来该怎么做才算初心?”
她将一封的公文放在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