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和颂半跪在床上，歪头看着左手夹烟，正在吞云吐雾的郑怀石。
有心想睡觉，但萦绕在鼻尖若有似无的烟味牵动着他的思绪，方和颂又从床内侧爬起来，爬到郑怀石大腿上，凑过去就着郑怀石的手也吸了一口。
从唇缝吐出的白色烟雾模糊了方和颂精致的轮廓，郑怀石伸手抚了一下，顺势把对方揽了过来，“吃点夜宵再睡？”
方和颂靠在他怀里，眉目安逸，神态是说不出的清冷，连触手的肌肤都是微凉的，郑怀石伸手丢了烟，把人往自己胸口抱了抱。
“不吃了。这个点没睡，明天应该要迟到。”方和颂猝不及防被颠了两下，伸手扶住郑怀石的肩膀，神态语气都显得很疲倦。
郑怀石一听方和颂的新工作就没什么好脸色，但为了避免矛盾，他还是没再说什么，只是让方和颂重新躺下，又亲了下他的额头，“我去给你倒杯牛奶。”
方和颂接了那杯温热的牛奶，捧着喝了两口，指腹轻轻蹭着玻璃杯壁，在上面留下了潮湿的指痕，他突然问：“师母前两天给你打电话是什么事？”
“你知道？”郑怀石倒也没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只是说：“我和她已经离婚两年多了，她不是你师母。你想问什么？”
“和琴琴有关吗？”方和颂喝了牛奶，原本就浅的唇色看上去更淡了，像一块兑了奶的透明果冻。
琴琴是郑怀石的女儿，但郑怀石因为工作原因，不能经常陪在女儿身边，相反师母一直很关心琴琴，似乎一直想以琴琴的抚养权谈条件。
郑怀石对此是瞒着方和颂的，但他的社交圈在方和颂那里是完全展开的，免不了会有一些朋友对郑怀石的“学生”说点风言风语。
“没有，我以后会继续减少琴琴和她的接触，你放心吧。”郑怀石接过方和颂递过来的杯子，把里面没喝完的牛奶一口闷了，“要不过两天，我把琴琴带过来让你看看？”
方和颂把脸缩进被子里，含糊道：“不用。”
郑怀石想起琴琴，胸口像压了块巨石，良久他无声地吐出一口气，道：“睡吧。”
方和颂这一觉睡得不太安稳，凌晨三点就醒了，但眼睛睁不开，一直睡睡醒醒，最后还是磨蹭到了七点。
方和颂抓了两件衣服快速套上，摁着抽痛的额头推开卧室门，看见郑怀石正坐在餐桌前，斯条慢理地享受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