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蕊娴看到父亲的反应,露出满意的神色。
她说:“父亲,如果您不想我走出去,把这些事情抖出来,您就像一个父亲一样,好好听我说一次话,如何?”
范知州死死地凝着范蕊娴,一言不发。
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此刻他多想杀了这个女儿。
也可以看出,他究竟有多后悔,竟然为了女婿家留下的遗产,把这个女儿当作一条无家可归的狗收留。
范蕊娴回望着他。
四目相对间,声声质问:“父亲,您还记得对娘亲的承诺么?”
范知州一脸不以为然,依旧死死地盯着范蕊娴,仿佛要在范蕊娴身上钉穿几个洞。
而范蕊娴也在他没有任何情绪的目光中,陷入了回忆。
从她记事起,就与娘亲居住在府中偏僻阴冷的院子里。
父亲不闻不问,嫡母隔三差五变着法儿地折磨和整治她们母女。
常年食不果腹,冬日衣不蔽体。
她和娘亲就在那无人问津的角落当中,互相依偎,唯有一个老嬷嬷陪伴在侧。
娘亲经常会被叫走,每次回来后都会把所有的衣裳穿在身上,裹得厚厚的。
似乎极为怕冷,衣领也高高的,连颈项都没有露出来。
可每次询问娘亲,娘亲都以怕冷为由搪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