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想来,连他也觉得不可思议,他遇事向来是冷静理智的,凭着本能跟她跳下来,实在不是他的行事作风。
崔祈彦自己也想不通,最后把他的行为归为信守诺言。
“公子为救奴婢出事,即便夫人他们不怪罪,奴婢自己也会一辈子不得心安。”
“我要是因此死了,你会记我一辈子?”
“当然,救命大恩,自是没齿不忘。”云苓郑重点头。
被她一辈子记在心里,似乎还不错,崔祈彦想。
云苓给他胸前敷完药,踌躇片刻问道:“公子,您后背是不是也有伤?要不要也敷上一些?”
崔祈彦抬起一只手。
云苓不解,“这是?”
“不扶我起来,怎么给后背上药?”崔祈彦垂眼看她。
云苓把她那一双染色的手往前一伸,“不是奴婢不愿,只怕会弄脏了您的衣裳。”
都这样了,他身上的衣服能好到哪去?崔祈彦腹诽着,自己撑着坐起来。毫不避讳地将上衣褪下,露出同样布满伤的宽阔后背。
云苓倒吸一口凉气,后面的伤口比前面深得多。
“公子您忍忍。”
崔祈彦嗯了一
声,心想这有什么好忍的,真正疼的时候已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