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玉笺抬手,收回卷轴,将纸人也一并放了进去。
下意识放轻了脚步。
很快,看到了熟悉的影子。
琴师面容冷寂,纤长的睫毛垂着,浑身透着不可侵犯的孤高。
正伸出那只抚琴焚香的手,隔着一方帕子,慢条斯理地拧断了一名衣衫不整醉酒贵客的脖子。
唐玉笺脑海中嗡的一声炸开,整个人像被一只手死死攥住。
愣住了。
长离青衫簪发,一尘不染,杀戮之后,他取了一条新丝帕擦拭手指,垂眸看着死相凄惨的贵客,竟然还弯唇笑了一下。
饶有兴致,像在欣赏。
擦完的巾帕极其轻蔑地丢进血泊里,眼中未起丝毫波澜,像捏死了一只蚂蚁般平静。
唐玉笺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身体仿佛被巨石压住一般僵硬,动弹不得。
这是她从来不曾见过的模样。
她不认识这样的长离。
这一定是又在做噩梦吧,只有梦里那个长离,才是这般凶恶嗜杀的模样。
不对,究竟是她不认识这样的长离,还是说……她根本没有认识过长离?
很久之前,长离开始学会模仿成温文尔雅,体贴柔和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