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很平,很冷,带着不容侵犯僭越的矜贵。
“你没带伞吗?”
“没。”
“你去哪儿?”林遇青抿唇,“我可以送你一程。”
梁树生再次看向她。
她面颊瓷白透亮,落了几点晶莹的雨,像是嫩绿荷叶上的清透露水,白得发了光,淡扫蛾眉眼含春,似乎天生就是张慈面菩萨脸。
如果没有见过她拧人手腕的样儿,梁树生或许真会觉得她是只羔羊。
他淡淡收回视线。
就在林遇青以为这是拒绝的意思时,他忽然抬手,从她手中接过伞柄。
手指触碰到。
他掌心很烫。
风愈发大了,可他稳稳撑着伞,竟一点都没晃。
两人一路无话,往前走过一段,直到梁树生停下脚步,林遇青抬眼,看到路边停着的黑色宾利。
还没回神,从驾驶座匆匆下来一个中年男人,衣着得体板正,撑起一把黑色直骨伞,伞面宽大,将倾盆的雨都隔绝在外。
司机快步上前,将伞举过梁树生头顶,又从他手里接过那把伞,恭敬道:“小少爷,这么大雨您怎么还走过来?”
“积水,走着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