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消散,他亦再次承受到了月光的照拂。
他坐在地上仰望着格列佛,双眸中盛着几点星子:“是你吗。”
他看着格列佛拔步踏过帐子投下的阴影,与他一同站在月光里。
格列佛俯下身微微启齿,两边是尚未收回的獠牙。他伸头凑在顾清泽颈边,嗓中发出小兽般的低吼。
格列佛尖锐的牙齿在顾清泽雪白的颈项上摩挲,只要微微一咬,那赤红的鲜血便会顺着他优美的颈线流下,眼前纯善可欺的小兔就会与他共沉沦为地狱的恶鬼。
但他终究没有那么做。
格列佛抬起头看着顾清泽平静的眼睛:“你为什么不躲。”
“你不会伤害我的。”顾清泽的声音很轻,如小珠落玉盘,发出一声轻响后亦不停歇,在格列佛的心头滚来滚去,响起一连串余音。
格列佛笑了一声,似带嘲讽:“你哪来的自信,我自己都不敢保证,我不会伤害你。”
“从这里来的。”顾清泽伸出一根手指,指向格列佛怦然跳动的心脏。
格列佛神色一僵,面上闪过一丝狠意:“我现在就可以把它挖出来。”
“那你可能需要把我的也挖出来。”顾清泽又反手指了指自己,那里此刻正拥有着与格列佛同样热烈的躁动。
“你舍得吗。”顾清泽又极为平淡地问了一句。
格列佛紧咬着牙,一时间竟是恼羞成怒。他俯下身揽住顾清泽的腰,略一用力就将他扛了起来。
格列佛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扛着他,穿过手下列队于两侧的空路向后帐走去:“在此处待命!等我出来就出发!”
各类猛兽发出不尽相同的嚎叫,顾清泽看着他们整装待发的模样,心里隐有不安,他们这是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