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神魂不稳,冷风吹的头疼,徒儿帮你挡挡风。”
这声音还有俩孩子的哭哭啼啼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了——戎克昏昏沉沉地觑着眼,嗯了一声,面子问题无关紧要,何况徒弟好得很,从来不让他为难,除了越发喜欢和他肌肤相亲外没其他毛病。
此时黄泉罡风的后遗症开始发作,他浑身冷的不正常,寒气像把小锥子专挑关节软当敲,他克制不住地哆嗦了下,沈劭把他放在床上,扯了好几条被褥包住他,在屋里生了火,这才让他发僵的手脚慢慢有了知觉。
“好点了吗?”
沈劭把他的手拢在掌心呵气,手钻进被子不停搓揉四肢和胸腹,戎克被包成一个茧动弹不得,在他紧张兮兮的注视下懒懒一笑:
“想喝点酒...去酒窖里拿一坛,要烈酒,不要那种软绵绵的甜酒。”
沈劭不甚赞同地皱了皱眉,但还是没说什么,乖乖往酒窖去了。
酒是好东西,在戎克还没称霸北域,沈劭还没有基本常识的时候,酒是治病疗伤的良方。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魔修带着走路跌跌撞撞的奶娃娃在蛮荒世界讨生活相当艰难,受伤是家常便饭,戎克经常带着满身的血气和寒气回到和沈劭的临时居所,懒散又傲慢地告诉屋里的小崽子说周围清理干净了,要他趁天没黑给他带几坛酒回来。
否则会疼的睡不着觉。
戎克没说,但沈劭就是知道。
他疼的时候不吭声,呼吸沉重,比屋外咆哮的风声更让人揪心,喝了酒以后他会平静许多,脸色也呈现出一种好看的红润,让不懂事的毛孩子以为他真的好了,于是放心地呼呼大睡。
因为魔气不似灵气,没啥疗伤治病的效果,受伤能不能修炼是门玄学,有人试过,但基本上都走火入魔了。
戎克不会在沈劭没有招架之力的时候冒险,只得用土法子硬抗。
这渐渐成了一种习惯,就算后来有极品疗伤丹药傍身,戎克也没改掉这个毛病。
装满烧刀子的酒坛沉甸甸压在沈劭胳膊上,怀里的酒粗糙低劣,是贩夫走卒的最爱,也是年幼时他唯一能弄来的酒,不知怎的就成了戎克的心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