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曰:“是此人不假。”
此话一出,堂下顿时隐隐喧闹了起来。
楚瑕松了口气,爽朗笑道:“那便没错了。实不相瞒,此人正是公主新师,不知诸位还有何高见?”
殿内一片沸腾。
若说方才众人还在因公主殿下与文岚君裴迟这人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而忍不住低声探讨。那么到了此时,在听见裴迟是公主新师之时,他们的瞳孔都不约而同地因为难以置信而放大。
永文帝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饶有趣味地瞧着下面众百官微微张着嘴,一副想说些什么又不知该从何说起的震惊模样。
直至下了早朝,梁洪都还能瞧见永文帝翘着下巴悠哉得意的坐在案前批阅奏章。
他暗自偷笑,大逆不道地在心底念道:真想只战胜而归的威风大公鸡。
“梁洪,你不老实啊。”
永文帝丢开一本奏折,眼皮都没抬一下。
梁洪却会意过来,忙替他揭开茶杯上方的杯盖,将杯盏放在他手边。
永文帝端起茶,啜饮了一口,心情甚好地开口:“你可知道今日朕为何如此欣悦?”帝王心哪里就能教人轻易猜去了?是故梁洪即便是隐隐有那么一点眉目,也只敢摇了摇头,道:“老奴蠢笨了一辈子,现在人也老了,更猜不出来陛下心思了。”
“朕倒瞧你是越老越精明了。”永文帝搁下笔,想起早朝时那几个老东西黑沉的脸色,又忍不住乐道:“这么多年来,今儿个还是檀丫头第一次让朕觉得她脑子好使。”
梁洪替他研墨,道:“奴才打小就瞧我们殿下是个机灵的。”
永文帝心满意足地“嗯”了一声,又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你说……倘使檀丫头那日真听了朕的,认了云家那丫头做老师,是不是对她不大好?”
左不过云满星也只比她大了两岁,又是阿姊亲生的孩子。若真如此了,到时顺京的人会如何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