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又能改变什么?反正都过去了。那是我的感情经历,是我必须要自己走过来的路,只要我自己清楚它会造成什么影响,就够了。”成天骄擦了一把眼泪,话音中仍有哭腔,但几个深呼吸之后,情绪就平复下来大半。
刘毅森还有些纠结,“可是,我们还……的时候,如果你跟我说了,我会很心疼你的。”
“用如果来做开头的话,就是最没用的话。”成天骄看了他一眼,明明两只眼睛还红得像小兔子,语气却已经恢复日常状态了,“放弃我是他的损失,留不住我是你的无能,我才不背锅。”
这一次,刘毅森学会了从他的尖酸刻薄中听出背后的含义,其实还是成天骄的招牌逞强和豁达而已。有时候,成天骄的话说得越难听,其实正正代表他越需要努力说服他自己,不然,他怎么可能撑得过那么巨大的打击呢?一切都是为了更好地生存下去。
刘毅森叹了口气,依然想要再给他一个拥抱,却又被成天骄推开了,“我想去洗个脸。”刘毅森只能扶着大腹便便的成天骄进了浴室,看着他把冷水泼到脸上,让哗哗水声带走哭泣的痕迹,也带早刚才那不过一瞬间的脆弱和崩溃。
不管是七年以前的心碎、愤怒、不舍、不甘,还是七年后重逢的心乱如麻、怒不可遏、自我怀疑,都只是血管和神经中的化学物质,不过是人的情绪罢了。成天骄允许自己偶尔软弱,但只要一擦干脸,一切就会回到它们该回去的位置上,这就是成天骄爱自己的方式。
成天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不出来,但也没有再哭了。
他正要转身出去,突然,刘毅森从他身后结实地抱了过来,胸膛贴在他的后背上,双手绕过他的腰,轻轻搭在孕肚上,嘴唇若有似无地贴着他的耳畔,似乎下一秒就要亲上来。
“以后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了,天骄。”刘毅森低声说,抱着他没有放开。
成天骄难抑鼻酸,但心里真的非常想揍刘毅森一顿,因为他真的不想再哭了。他神情冷漠地看向刘毅森,问他:“你是真的不记得今天,不对,昨天,是什么日子了吗?”
刘毅森呆住,绞尽脑汁地想着,仍是哑口无言。
成天骄叹了口气,看起来倒没有很意外,“我搬进来的时候,随口说了一句,好像没有正式承认过你是我的男友,但就已经住在一起了。你当时说,就从今天开始正式承认吧。那是两年前。”
刘毅森愣了愣,“我有说过这话吗”被他自己憋在喉咙里,识趣地没有说出口。
成天骄把他的双臂从自己身上拉了下去,“得睡了,不然一会儿小兔崽子闹起来,今晚就等着通宵吧。”他一边说着,一边撑着腰走回到床上,蒙头大睡过去,仿佛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不如他的美容养生觉来得重要。
第二天,成天骄多睡了一会儿,比较晚才起床上班。车开到杂志社楼下时,他在后排竟然见到温杰还站在入口处,保安没有放他进去,他就只是靠着墙,神情落寞地静静等着。成天骄赶紧指挥司机直接把车开进地下车库,然后电梯上去,期间什么话也没说。
Martin终于意识到了昨晚他的失职,一见到成天骄就点头哈腰摇头摆尾地凑过来想认错,但手上抱着一大堆待签名文件的婉明直接把他挤开,跟在老板身后报菜名似的,把今天依旧忙碌的工作安排给rap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