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声。
白倾给我擦拭了脸和脖子,笑说:“还不舍得起来?你要懒床到什么时候?还是要朕把饭端来喂你吃?”
我答他:“起、起,你先出去,容我穿好衣服。”
白倾望了望我简素的寝室,多余的摆设一概皆无,连空气都是冷冷清清的,无奈叹了叹:“朕想多派几个体贴周全的侍女服侍你的饮食起居,偏偏你总坚持不要。”
我也叹道:“我再怎么不中用,穿衣服和吃饭、吃药的力气总还是有的。”
白倾捏捏我脸颊,起身出去了。
我想吴净真的是对白倾毫无情意可言呀,白倾那么近在咫尺的人,又是天底下最具权势的男人,带着十分的尊敬爱慕她,但她每日的言行举止、神态,早已告诉我,她的人在这里,可她的心早飞出了皇宫外。
我旁观者清,既惋惜白倾的痴情,也心疼吴净的痴情。
如果吴净肯开口,说出她想要什么东西,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或者非常荒唐的要求,我想白倾也一定在所不惜,他愿意为她变成昏君,只为她的笑颜。
可吴净不开心,自从苏由信走后,她在皇宫里的每一天她都过不开心。无论我和小明子怎么逗她,她都笑不起来。她似乎比我这个病人还要无药可救。她像被困住了,但不是这座金碧辉煌的皇宫困住了她,是她自己困住了自己。她时时刻刻、日日夜夜纠结着、犹豫着,眉头舒展不开。
我陪她默默坐石阶上,一齐手撑着下巴默默无言地远望着天空上的白云朵朵,眼看太阳归西,一天又即将过去了。
我们就这么干坐了一下午,一句话都没有交流过。
“白冷,你说他走时对你说了什么?”
吴净突然开口问我,眼睛依然看着天上的云彩。
“啊?”我愣愣,偏头看她。
“你再跟我讲一次。”吴净也回过头看我,神情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