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月被他一系列神操作弄得目瞪口呆又特别想笑,心里暗自想着,这孩子还没出生就开始护短了,真出生了,他到底得宠成什么样子啊。
暮月又想到,上辈子没有机会看到这孩子的出生。也不知道是男是女,这孩子和尔恪之间又是怎样一个相处方式。
尔恪把头轻轻贴在暮月的小腹上,兴奋地和根本什么也听不见的小宝宝说东说西。一会儿是回鹘语,一会儿是汉语。这两种语言,暮月尚且还能听懂,等到从他喉咙中发出了两声狼嚎声,暮月是能抬头望天了。
暮月没想到一向冷静自持的他也能疯魔成这样。眼前这岁月静好的样子简直让人沉醉,只是……
暮月用手轻抚着尔恪的头,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句:“尔恪,如果,我是说如果啊——”
“什么?”尔恪看着她满脸笑意地问道:“看我和孩子说话,冷落了你是不是?”
和尔恪相处这么久,暮月真的从来没有见过尔恪这么感情外放的时刻,看来这个孩子的到来真的让他非常非常的开心,有那么一瞬间,暮月忽然有点不想再问了。
但是经不住尔恪一再追问,她最后还是鼓起勇气问道:“如果我生产的时候难产死了,你能不能好好地把这孩子带大?”
看到尔恪脸上的笑意逐渐凝固,暮月也觉得这个问题在这个时刻问出来有点太过残忍了。她赶紧补充道:“我只是说假如,如果。”
尔恪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但是从他的眼神,暮月读出了一句话。那是在燕然山他们私定终身之时,发出的誓言:结发共枕席,黄泉共为友。
暮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中虽然感动,但是又想到如果真的那样的话,这孩子也太可怜了。在这样的乱世之中,作为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艰难地长大。
尔恪站起身,正色道:“你是不是太紧张了,绝对不会发生你说的那种事。等你生产的时候,我会给你找最好的巫医和产婆,还是说——”
尔恪的表情明显焦虑了起来,很显然他是联想到了什么,问道:“你是有什么预感吗?”
尔恪想起以前的种种事来,暮月的很多次预测都神奇的十次有九次是正确的。他用难以描述的复杂神情盯着暮月的眼睛,再次问道:“你是不是看见了什么?”
暮月立刻违心地连连摇头,矢口否认。
但是两个人在一起相处了那么久,有没有说谎一眼就可以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