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织田作!!”

    太宰治猛得睁开眼睛。他用手背挡住视线,在眼前一片混沌的黑暗中,急促地喘了几口气。

    他恍惚地发现,是梦,自己梦到了许久以前的事情。

    窗外大雨如注,粗大的雨滴击打在窗户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汇成细小的水流滑落,不时夹杂了雪亮的闪电与迟它一步的隆隆雷声。

    一只冰凉的熟悉的手落在太宰治的额头上,探了探温度,然后托住他的上身,将他整个人从床上扶起来。

    烧得迷迷糊糊的太宰治看起来有些虚弱地躺在那,不用睁眼睛也知道来的是谁。脑袋昏昏沉沉的,他没有力气地勾起嘴角,对来人说道:“杜夏小姐,大半夜来到我的房间,是终于考虑好了,愿意和我一起殉情……嘶…疼!”

    “太宰君,请您有一点作为病人的自觉。”黑发紫眸的俄罗斯女性显然对这种话习以为常,她淡然地收回拧了一把对方胳膊的手,另一只手中握着一只水杯,热气腾腾,杯口散发出微苦的味道。

    太宰的声音有点沙哑。“啊,这是能让我前往三途川的药吗~”

    ——并不是,只是退烧药。

    然而费奥多罗娜没有辩驳,只是用似笑非笑的表情毫不犹豫地说,“是的,所以您该喝了它。”她不客气地将手中的水杯塞到他的手上。

    面前的女性看不出其他表情,但是左右能从那不同寻常的语气中感受到,她生气了。

    太宰治对此多少有点心虚,没敢继续看她,而是不太情愿但是乖乖把药接过来喝掉了——这次生病完全是因为自己拿自己当诱饵,结果被敌人抓到水牢中浸了两天,并且用毒麻痹了身体。

    果戈里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不在这片地区,伊万又被打发去别的地方做一些重要的任务,西格玛也没有空,于是照看这位没有行动力的生病的合伙人的职责,就落到了俄罗斯小姐身上,许多事她不得不亲自上手来做。

    咦?是柚子味的……没有想象中难喝,他以为会是那种苦的要命的药。太宰治鸢色的眼睛中露出了一点点笑意。

    喝完药的太宰治重新躺下了,而费奥多罗娜则是将注意力转回到电脑屏幕上——是为了方便照顾太宰而搬到他的房间的——待在这里办公的费奥多罗娜不可能没有听到太宰治梦中呓语,太宰治也不会意识不到被对方听到,但是两个人默契而恰到好处,谁也没有打扰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