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来仰头,“这次不过是意外。”
“什么意外?”青葙追问。
“你这刨根问底的毛病得改改了。”凤来瞪了她一眼,虽不悦却仍旧解释道:“我跟玄武那疯子打了个赌。”
青葙哦了一声,不再追问,尽管内心十分好奇是什么赌。
躺在榻上的人睫毛微微一动,耳边嗡嗡作响,全是自己情急之下喊出的那句不妥之言,心口狂跳,有些后悔,又有些……说不出的意味,最后还是暗暗发誓,以后再激动也不能口不择言。
可是胡话已经说出口了啊!她真是失心疯了,胡说八道什么!更可怕的是她的心里还有点好奇,凤来听见没有?如果她听见了的话……刷地一下,她的脸红到了耳根。
胡思乱想之际,她又记起还有打得迷糊时听到那几句话,为什么无名子会说凤来输了?她不在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凤来明明可以挣脱……
久清一激动便心乱如麻,脑袋里也和了一滩烂泥,方才她醒时听到青葙和凤来在说话,耳边又轰轰作响,凤来说的赌约是什么意思?她们拿自己设了赌局?那……当初凤来的突然接近难道也是因为这个?
所以都是假的是吗?那她喊出的那句话……岂不是尽是对自己的嘲讽?就说以她孤僻的性子,不可能会有人愿意跟她做朋友,原来不过是她们消遣时光的把戏。难怪那日相逢,太过戏剧太像人间话本子上的玩笑。
迷糊中的久清脑子里乱糟糟的,越想越偏,片刻后竟是后知后觉地生出几分羞耻心,迟迟不敢睁眼,恨不得那白虎当时一把捏碎她的心脉才好。如今清醒过来,羞愤难当,真不如死了干净。
正不知该求生还是求死,天际响起东皇钟的钟鸣声,继而一道浑厚的声音传进她们耳内。
凤来和青葙皱眉,急忙推门出去接训。
听到关门声响,已经悔过许久的久清睁开双眼,蹭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圣训传来,又到三百年一更替的轮值。
轮值已实行近两千年,当初是因为什么来着,她也记不清了,反正大体原因就是天庭的神仙们很忙很累,不能时时刻刻庇佑着地上的凡人,需要请她们出山帮忙接替一段时间,最好还要不暴露神兽的身份,因为神仙的神力除了修为之外,还有一部分由受供奉的多少来决定,属于加成部分,他们非常珍惜。
而身为神兽则不然,她们的能耐除了自身修习之外,便由天地所化,不需要供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