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杰克,”安娜熟稔地问候电话另一头的人,“我猜现在你那里应该是工作时间,过得怎么样?”
“这当然不是挑衅,你也当然能查到我,不过我同样有时间溜走,darling……”卷舌音被咬得绵绵软软,一点没有威胁性。
“我现在?在一个普通的小镇,我也不总是都在[工作],像你一样会过劳死的。”
安娜另一只手里握着刀,刀尖扎进切好的苹果里,一块靠近芯部的方体苹果块被刀尖扎起。借着刀尖送进嘴里,唇齿不着意地触碰到刀面,如同冰块一样凉,苹果块被她嚼得咔嚓咔嚓脆响,这却引起了对方的警惕。
“苹果而已,你担心我会像那个模仿犯一样成为食人魔吗?”安娜轻笑一声,“可我甚至都不怎么吃肉。”
“我在丹麦,”安娜把地址说的很清楚,“哦,对了,你们最好动作小点。虽然我不会离开,但我的邻居最近草木皆兵,我想他都要神经衰弱了。”
尽管安娜把卢卡斯描述的很可怜,但从她的语气里可一点听不出怜悯。
“我能做什么呢?”安娜懒散地反问,拉长腔调,“我并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不是吗?”
“我的医生还好吗?”在提到doctor这个词时,安娜不自觉地加重了语气,嘴角下撇。
对方回答前,安娜啪地挂断,把手机卡抽出来,折成两半,扔到马桶里冲掉。
做完这一切安娜坐在厨房的高脚椅上,泡了杯咖啡,太阳渐落,低着头看着杯子里自己的倒影。
“嗨,安娜?我睡了多久?我感觉头好疼,”里昂难受地呼喊了两声,从沙发上坐起,眼睛都睁不开地再躺了回去。
“已经傍晚了,里昂。”
“该死,我为什么睡了那么久,感觉脑袋像被水泡坏的西瓜,”里昂挣扎着起来,痛苦地摸了摸后脑勺。
“也许是因为你太累了,你今天起的很早,”安娜把一杯水递到他面前。
“你太贴心了,安娜,”里昂一口气喝完。有些懊恼地说,“说好了要去看望塔林雅,要推到明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