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过后的这个周末,是月底,考试成绩出来,张近微排名上升了五十余名。那些三大科资料,还有单知非的补课,效果明显。
周五晚自习,老班没有找她,一直到晚自习快下课,老班都没说单知非会在周六下午过来,或者周日过来。
她有些失落地在草稿纸上勾勾画画,很快,一个人物素描的轮廓就出来了,几乎是无意识的。
这个时候,谢圣远头部挂彩进了教室,大家好奇地注视着他,都快下课了,这小子才来。
他情绪低落,但在同学们的目光下,还是很潇洒地回到了座位上。
丁明清给他砸了张纸条,当然,后面的男生在窃窃私语问他怎么回事。
不多会儿,谢圣远的纸条传过来。
原来,因为拆迁补偿款,家族里的各路人马打了起来,谢圣远不是小孩子了,但在面对大人们为利益抢到脸红脖子粗,呈现出又失态又丑陋的模样时,还是刺激到他。
在拉架中,他被醉酒的舅舅打伤,妈妈忍不住骂完舅舅,又骂他:
“你小孩子凑什么热闹,不去学习啊!”
谢圣远心有余悸地来的学校,他很失望,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拨开,帘子撤去,他突然就看见了更为真实的世界。
“他好可怜,是被舅舅打伤的。”丁明清唏嘘,余光扫到张近微演算纸上的素描,觉得眼熟,但一时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铃声响起,张近微仿佛被惊到,这才回归现实世界,她听丁明清说了谢圣远的事,没来得及发表看法,就被丁明清拽到了后面。
“你没事吧,太吓人了。”丁明清直吐舌头。
因为张近微在,谢圣远不太好意思,觉得丢人,他冲两人笑笑:“没事儿,过几天就好了。”
这一瞬间,张近微觉得谢圣远其实跟自己有像的地方,比如,要承担家庭带给自己的难堪。甚至,她都能从他的笑容中体会到某种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