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握不好。”张近微为难地垂着目光。“不知道哪些可以省,哪些不可以省,算一题要花很久,我总是不知道在哪儿就没写全。”
单知非表示理解:“我明白,因为即使是数学老师,如果不参加阅卷的话,他可能都想不到会有什么奇葩扣分点,对你来说,确实有难度。”
“那怎么办?”张近微忍不住咬笔头,眼皮不抬,她其实有点怕单知非,最起码,讲题目时的单知非,语调冷静,那张嘴跟医生手里的手术刀似的,没什么感情,但在锋利地找准病灶。
“我回去看看,怎么给你写总结。”单知非抽出她一张试卷,眉头微蹙,笔尖在题目上轻划,“中档题目其实只是加了一点弯路,本质上,还是脱离不了模型,向量题是不是对于你来说很难?建系啊。”
“不会。”张近微紧张到闭眼,她好怕单知非下一句就是“你太蠢了,教不了”,或者,“你是猪吗?”
片刻之后,她听到单知非短促笑了一声,很轻。
他真的很想敲她脑袋,在搞什么,送分题也错。
“睁眼,”单知非看到女生长长的睫毛乱颤,他最终敲的是桌面,“我会吃了你吗?”
张近微眼皮一抖,她余光往他那里觑一下,很小心的:“我是不是很笨?”
“反正不聪明,”单知非客观评价,“好在你对自己的认知没有偏离事情的真相。”
张近微的心情,立刻跌到谷底,乱石丛生,一颗心摔的四分五裂。不过,这就是事实啊,一中到处都是聪明孩子,她智商一般,完全靠勤奋补那个平庸。
“那你还辅导我吗?”她有点沮丧。
单知非又笑了声,“当然,不把你辅导好,不是显得我很无能吗?”他把演草纸扯来,看她一眼,语速放得更加缓慢了。
两人靠的越来越近,近到,彼此轻薄的呼吸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许久许久之后,单知非随手给她出了道题,笔一搁,“你试试,按我说的思路。”
“我紧张。”张近微满脸窘迫,她鼻尖冒汗了。
单知非眉毛轻挑:“紧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