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夜很是安静,孩子们累的睡着了,枝香去照顾二少爷了。听说二少爷受了伤,也不知怎么样了。
月色透过朦胧的夜色照在雪地上,有白色的雪,也有红色的血,还有污泥一起,让这夜更加的死寂。
二少爷的屋还亮着灯,枝香的身影在灯下闪动着。
去了药房,姚大夫依旧顶着那双沧桑的眼睛,翻找着药材,希望这药够用,不然在打起来,受伤的人不被打死,也会被无药可用而丢了性命。还好现在的天冷,不然那些人的伤痊愈得更慢。
这里是山寨,说白了就是土匪窝,人人都会接济士兵,却不会接济土匪。若在打下去,这山寨恐怕也维持不了多久。别说是药材,就是饿,也会死不少人。
所以这几日能多喝水就喝水,把食物留给孩子,还有受伤的人。
山寨的损失是不小,但军营里的人也没讨到多少好处。
听枝香说二少爷这几年经常给山寨运武器,学了些正经的武功,不会光使用蛮力。这山寨的周围也都设了陷阱,军营的损失定也不小,所以才没有趁胜追击。
每日过得担惊受怕最累了,真想沉沉睡去,可有一点儿动静,我就睁开了双眼。紧张使我麻木,可却又不得不处于紧张的状态,不得有丝毫的放松。万一,军营的人再次攻打山寨,我就要以最快的速度带着妇孺去地窖里,唱着颤抖的歌曲。
想到在梨花树下埋的酒,想着喝着酒驱驱寒,免费病了。其实我怕,这酒没人喝了,又或许被打碎了。
将所有的酒挖了出来,出了一身的汗,风一吹不禁打了冷颤。打开一坛酒大大喝一口,这才感觉好了些。
推着车把酒分了出去,雨花也来凑热闹,结果酒刚一进嘴就喷了出来,张着嘴大口吃着冷气,引得众人大笑。
这几日我都与枝香睡一个屋,二少爷说那屋太过于偏僻,万一夜里军营偷袭,我就是那瓮中之鳖。为了我的安全,我连夜搬到了枝香的屋子里才感觉心脏跳的不那么快了。若是夜里睡得正香,还没看清贼人的脸就被送走了,那岂不是太冤。
当然我也清楚,二少爷口中的贼人大概是嘉烮吧。有些不敢见嘉烮,不知为何与嘉烮只是平常的说说话,我的心就好痛,痛到我不敢看他的眼睛。
因为他的眼睛深处,就是锶铎的眼神。
枝香很累,每日头一挨枕头就睡了,只我一人闭着眼睛,强迫自己睡去,怕次日精神不好,汤药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