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姨来了,脱下了以往的一身旧衣,换上了我做的袄子,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
看来绣姨心情不错,看来嘉烮去看她了。绣姨无儿无女,只把嘉烮当儿子看待,如今儿子出现了,自然是欢喜的。
枝香喝了红粥,擦了擦嘴就走了。
“淼儿,嘉烮对于我来说就像我的儿子,你于我来说就是儿媳。我知道我的身份配不上这个称呼,但心里总还是有些幻想的。”
绣姨今日怪怪的,我就知道绣姨有话对我说,所以支走了枝香,没曾想,绣姨会说这些。那是不是证明,绣姨的心也在变呢。
果然,就听绣姨说:“淼儿,我昨夜想了很久,觉着这山寨终究是个土匪窝,是不会永远和谐的。与其等着危险的发生,不如让这里变成和谐的模样。”
绣姨的话是在把这里所有的人推上了死亡的边缘,包括那些妇孺。
“绣姨,你累了,回去好好休息。”回了屋,不想听绣姨继续说下去。道理都懂,可做起来太难了。大口喝着冰凉的冷茶,想把自己灌醒。
若是嘉烮没有去看绣姨,那该多好。不想看着这里的人枉死,也不想为难绣姨。这事二少爷知道了,绣姨的性命可就难熬了。
从枝香的嘴里听说二少爷明日要去山上打猎,给大伙儿开荤。我特意请命,也跟着去,顺便带上了绣姨。
去了药房,坐在椅子上看着姚大夫研磨药材。
也是半月前才知道姚大夫来了山寨里,也才明白姚大夫那日从二房出来并不是给罗姨娘看病,而是为二少爷办事。
我与姚大夫虽见了面,但从未说一句话。今日来我只是做一味药,明日可是要用的。
在姚大夫的眼皮下做好了药丸,一颗一颗装进药瓶里,拿着药瓶走了。
背着药筐出了门,手一直拉着绣姨,这或许是最后一次拉绣姨温暖的大手了。
此时天气还冷,山上的猎物也少的,打了两个时辰也不过几只野兔野鸡,最大的应该是一只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