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最爱面子,岂能容忍家族在她的眼前衰落。当初的老夫人为了嘉府,可以来到这清冷的佛寺,为何如今如此的执拗。
二少爷埋下了的恶的种子,如今这恶果就快要成熟了吗?
我的手好酸,可老夫人没开口,我就不能停下来,我向枝梅姑姑求救,可枝梅姑姑好像看不见一样,静静地站在一旁。看来这是老夫人给我的下马威,我还只有服从的份儿。
记得当初老夫人出来佛寺时,只有葛姨娘与罗姨娘陪在老夫人的身边的。这三人都是面和心不和,也不知是如何熬过那一个月的。只是记得罗姨娘从佛寺回来时,一脸的怒气,听说还摔了不少的东西。
看来还真不能小瞧了老夫人,一个话都说不清楚的人,能将一个手脚利索的人气成这样子,手段定是相当的厉害。
我转移着注意力,让自己不去想手腕的酸痛,而是想老夫人的手段。
终于老夫人说“行了,别揉了,你歇歇。”我如释重负,颤微着腿站起来,还得带着笑容,站在一旁,听老夫人说她乏了,我才能离开。
出了屋子,我看到枝丽冒着细汗的额头下,意味深长的眼神在我的身上打量着,随后又跑去了茅房。
老夫人还真狠,让枝丽跑了这么长时间。
刚一进门,冬风就端来了芙蓉糕,说这是与枝香学的手艺,让我尝尝。我一看到这芙蓉糕,就想起枝丽额头上的细汗,苍白的嘴唇,发白的脸颊,胃里又是一阵排山倒海。最终没忍住,我跑出了屋子,将胃里所有的吃食吐了干净。
漱了口,冬风煮了水让我喝,以为是我中午吃的太多,才会如此。我不想告诉冬风芙蓉糕的事情,怕她也会同我这般呕吐。
夜里实在吃不下饭,只喝了米粥便躺在床上窝着,懒得动弹。
次日一早,梳洗过后,陪老夫人吃了饭,为锶铎束了发,向主持告别,坐上了马车,要回那个大宅院了。不禁想起葛姨娘曾对我说的话,“若是错过了,就会错过一辈子。”现在想想,若是当初我真的走了,现在的我会在哪里。
老夫人身子弱,中途休息了好几次,所以赶回嘉府时已是次日午时。
嘉府一家子人都等在门外,下了马车时,他们都已凑到老夫人的马车前,嘘寒问暖,簇拥着老夫人进了嘉府。我则走在最后,看着眼前的景象,想起我与嘉烮从军营回来时的场景。
那时候,所有的人都在,虽不及今日这番热闹,但胜在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