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度一笑,“哦,把我谢玄度请到这里,联合楚家一起想法子来治我,到了了发现自己被愚弄一场,难道不该向我这个最清白、最无辜的人道个歉么?李家的私生子是不是没受过家教,连这样的礼数都不懂?”
李肃林脸色变了变,出身一事,倘若由他自己说出口,他能受人怜悯,可要是给别人说出来,那就全然成了讥讽。
他平生最忌讳别人看不起他的出身,尤其是谢玄度。以前谢玄度仗着自己是谢家的大公子,高高在上,瞧不起他,现在谢玄度都沦落成了一个人人喊打的小杂种,而他李肃林早已经是李家的七公子,谢玄度还有甚么资格瞧不起他的出身?
李肃林冷声道:“一个半邪,在中原为非作歹,杀过那么多人,难道还要怪别人怀疑你头上?宋轻舟不是什么好东西,难道你就是了么?楚家的族老族亲在此,在场的没有一个不知你谢玄度累累罪行的,你若时常与人为善,宋轻舟也不敢冤枉到一个好人头上!何况我为折梅宗灭门一事奔波劳碌,无非出于一片好心,想要为梅家主持公道,如今误会解除是好事,你谢玄度又何曾损失了什么?道歉?绝无可能——!”
梅开云性子直,心思也无邪,眼见李肃林这般冤枉谢玄度,还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仿佛还要谢玄度感谢他似的,气急道:“你、你们真无耻!不要脸!”
李肃林身边的李家弟子见梅开云竟对他们破口大骂,一时恼羞成怒,喝道:“我们公子为你梅家才招惹上这些祸事,公子心善,才给宋轻舟蒙骗了去,你不去骂宋轻舟,怎么还骂起我们来了?哼,想来也是,能教养出宋轻舟这等不仁不义之徒的宗派又能是什么正统?”
“你说什么!”
梅开云听他骂自己还没什么,但听不得别人诋毁折梅宗,诋毁他爹爹一辈子的苦心。
张人凤身为苦行境境主,统领一境人命,焉能不知梅开云的愤怒?他风轻云淡地将手中来仪剑掷给梅开云,冷然道:“愤怒是无用的,去杀了他。”
谢玄度没想张人凤不怕惹麻烦,这样堂而皇之地帮助梅开云,暗自一笑,道:“我同意。”
梅开云接过来仪剑,将宋轻舟缓缓放在地上。
他手腕一转,果断朝那出言不逊的李家弟子杀去一剑!
他所使得正是谢玄度前些日传授给他的“好醉剑法”,一招一式都似醉意连绵,“拖泥带水”似的,一波接着一波袭向那李家弟子。
那弟子没想到梅开云竟敢直接跟他动手,转眼间连续接了五六招。
奈何梅开云在剑术上的天赋极佳,乃是这些李家弟子都难以企及的,又有谢玄度、张人凤两位剑道高手教导,凭着一腔杀心,所使出的每一剑都带着风雷一样的威势。
那李家弟子应接不暇,登时跌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