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巧云紧着又是一抹调侃,歪嘴笑道:“是不是觉着自己被诓了?”
楚娇娘默默颔首,无应话,面儿上端的倒像这个意思。
满香不以为意,和和气气笑着过来安了安楚娇娘道:“你且别吓着了,没巧姐儿说得那般夸张。”
“做饭的有专门的厨子,我们只是打个下手;清扫园子也不是每日都要清扫,三五日扫一次就行了;至于洗衣服,那是东家需要赶货时,一些织女们来不及浣洗自己的衣裳,我们有空就帮忙洗了。”
“都是吃过苦的农娘子,谁还真的去故意为难了谁不成?”
满香的话让人听着顺耳,楚娇娘随即迎上一个笑容,带着几许颟顸:“巧姐儿说的切实吓到我了。”
巧云瞧着楚娇娘呆呆的样子好笑,心叹道:满香儿是个随和凡事都由人拿捏的小娘子,没想到这又来了一个憨实的。可想缫丝的娘子几时能来个气场足的?好杀杀那几个织女的锐气呢?
“行了行了,我这是在给新来的娘子做醒呢。来一个缫丝的也好,正好能替咱们分担分担。收拾好了,咱就去做活了。免得那些仙女们又来催了。”
巧云声音一扬,懒得再打趣下去,就打住了话。
要说这巧云嘴里爱抱怨,但心肠却是极为好的。楚娇娘自觉着自己看人还准,此二人皆无甚大的心思,都还好相处。
几人收捡好,便去了缫丝间。
缫丝间在机杼间旁边的一间屋子里,楚娇娘当时见过机杼间,很宏大壮观,但没见过缫丝间。
原以为缫丝间也应该与之相等,但入到后,着实有些大跌眼镜,此地与先前后院做手工细活儿的作坊屋子大同小异,与想象中差了许远。
里头依序只摆了七八架脚踩缫车,比家中手摇缫车均大一些,络得丝也厚实一些;屋子里边立了许多架子,架子上头全是一筐一筐窑制好的茧;那些茧被蚕娘们已煮好,脱了丝头送过的,直接套上缫车慢慢摇练起来即可。
说起来,这里的每一道都分得细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