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曦禾：“老师自然是知道的，但墨阁老，以及执谏党其他的诸位，却是不知情。”
晏殊露出了一个有些微妙的神色：“若非是司法署有意归属皇权，那就是咱们袁老将军，确实有些问题了。”
“大人英明。”叶曦禾拱手道：“但是依下官看，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秦学意乃是墨仲恩的爱徒，心怀苍生刚直不阿，他特意点了叶曦禾协同此案，所释放出的意图，叶曦禾大致能猜出几分——若是秦学意与鄞帝都对袁将军有所怀疑，那么她反而成了整个司法署最适合的人选。
因为唯有叶曦禾，能不受执谏党人情的影响，公事公办。
袁艺霜的生母袁将军的原配夫人早在十数年前就已过世，如今将军府内管事的乃是一名妾室，名叫林暮婵。这位林夫人样貌生的我见犹怜，性子却没有外表看起来那般柔弱，府中其他亲眷起初被软禁时也曾哭闹不止，皆是林夫人一手安抚下来的。
林暮婵还穿着一身漂亮的蓝色长裙，锦衣卫查封将军府的时候，她正在给老将军抚琴。
“夫人年方几许？”叶曦禾瞧着林暮婵微微下垂的眉眼笑着发问。
“回大人，妾身二十有六。”林暮婵的声音婉转柔和，很是悦耳。
“你与袁老将军是如何相识的？”叶曦禾又问。
“妾与大哥原本也是生于余杭大户人家，连年雨涝庄稼颗粒无收，余杭一带悍匪横行家道中落，七年前幸得将军搭救，带回了府中。”
叶曦禾点了点头，又问了另外几人一些问题，从房内出来时，见晏殊正站在案桌前，低头翻看着些什么。
桌上是从那个将军府各个房间搜出来的文书信件，摞了整整一桌，大部分都是从袁老将军的书房搜出来的，也得亏老将军是个武将，书信公文并不算多，若是个文臣，随便一搜罗，只怕是整间屋子都要堆不下。
“哪些是林夫人的？”叶曦禾向一旁的锦衣卫询问。
陆寻心思细腻，最适合最细心活，便被晏殊暂时从地相牢中抽调出来驻守将军府。他很快便给叶曦禾指了范围：“这些都是，红标的是书房搜出来，紫标是由闺房搜出。”
案桌上的资料虽然堆积如山，但却是分门别类的整理得当，查找起来十分便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