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它承受了二小姐的福泽。”
许舟伸出手,指尖轻轻抚过树干,“你看,即便是新雪,也压不弯它的脊梁。”
苏朝槿忽然轻声笑了起来,金凤的流苏扫过他的手背:“有时真怀疑姐夫会读心术呢。”
许舟笑了笑:“说不定我真会点儿读心的小伎俩呢?”
苏朝槿仰起头,美目仔细地打量着许舟。
【就算真会读心,也有看不穿的事。】
她指尖突然松开,任由花瓣悠悠飘落在积着薄雪的青石板上,轻声呢喃:“熬过三冬霜雪,偏在暖阳里零落成泥。”
许舟接口道:“这世间最苦的,不是寒梅凋零,而是人自己被困在心牢之中。我见过太多人,被困在自己的心牢里,到最后连绽放的勇气都没了。二小姐,顺其自然,随心随性地过日子就好。想太多,只会伤了自己身体。别老是在心里反复纠结,自我消耗。那些已经无法改变的过往,就让它过去;还没发生的忧愁,也不必提前担忧。你看这傲雪的寒梅,绽放的时候从不瞻前顾后,只尽情吐露芬芳。往后的日子,也别再被困在无形的心牢里,把自己弄得疲惫不堪了。”
苏朝槿怔在了原地。
微风骤然吹起,卷着梅瓣轻轻擦过她的鬓边。
“姐夫,”苏朝槿侧过脸看向他,说道,“谢谢你……”
“二小姐太客气了,我们是……”许舟稍作停顿,笑着说,“朋友,也是家人,不是吗?”
“是,是家人。”
苏朝槿认真地点点头。
习秋提着琉璃灯,迈着碎步匆匆跑来:“小姐,姑爷,天快黑了,夫人已经在二门等着了!咱们该出发了。”
苏朝槿点头示意。绿巧和习秋赶忙一左一右搀扶着她,其余的丫鬟和嬷嬷们,也都簇拥在周围。两名丫鬟在一旁撑开伞挡风,一名丫鬟在前面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