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几天里,蔡姐和打手们都惶惶不安,只是我们不知道。
从别的大麻基地不断传来消息,警察在清理非法大麻种植基地。而且,洛杉矶当地的电视新闻中,每天晚上都报道收缴大麻的辉煌战果。
只是,我们这些奴隶不知道。我们看不到电视,我们的手机也被收走了。我们与外界彻底断绝了来往。
蔡姐一直担心警察突然会找上门来,她哪里会关心大个子的死活。在蔡姐的心中,大个子贱如蝼蚁。
第二天凌晨,我起床了,突然听见大麻基地响起了几声鸟鸣。
那是一种叫做吉拉啄木鸟的长相奇特的鸟,它的额头上有一点鲜艳的红色,如血一般。
往日的这个时候,两只狼犬的吠叫声,打手骂骂咧咧的喊声,都会响起来。而今天早晨,都听不到了。很久没有看到的吉拉啄木鸟,却突然出现了。
我故意大声咳嗽几声,还是没有回音。我大声叫喊着:“蔡姐,蔡姐。”也没有人答应。
我三步两步地跑到大门口,看到大门口的房间里空空如也。我又跑到房车旁边,踩着台阶上去,房车里还是空无一人。
但是,那辆皮卡车和黑色的小轿车不见了,两只狼犬也不见了。
他们跑了。
我高兴极了。
我冲进睡觉的大棚里,对着那些还没有起身的福建麻奴喊道:“快起来,我们要走了。”
福建麻奴们爬了起来,和以前的很多天一样,他们沉默着,机械地穿衣服穿鞋,还以为我喊他们去大麻棚干活。
金本镇停止了呼噜声,坐起来问我:“怎么了?怎么了?”
我大声喊道:“这里的人都跑光了,我们也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