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国涣闻之,敬服佟士儒的豁达,此时想起一个人,便道:“前辈的高徒沈秋勤先生,在下曾经识得的,是如前辈一般,有着高超的医技和大医家的风范。”
佟士儒闻之道:“老夫这个徒弟在医道上也自有些成就罢了,值不得夸的。”接着,佟士儒打量了一番方国涣道:“自上得船来,老夫便见这位公子神彩气质不一般,当为自家内里修养出来的,却是得了养生的**,百万人中也难觅一个的,难得!难得!”
方国涣闻之,心中惊讶道:“棋道自能修心养性,变人气质,却被此人瞧个大概,果然厉害!”韩梦超这时笑道:“这位方国涣公子乃是棋道上的国手,棋境之高,古今罕有,前辈真是好眼力,一眼便看出方公子与众不同来。”
佟士儒闻之惊讶道:“原来这位方公子是专修棋道的,望其神气,当是达通仙化之境了,失敬!失敬!”说完,佟士儒忙起身拱了拱手。
方国涣忙自还施一礼道:“不敢当。”心中尤是惊异道:“医家虽然多通相法,辨人贵贱,可这位医圣先生竟能看出人的修为高低来,果然不简单,不愧为是医家中的奇人ˉ人!”
佟士儒这时又对韩梦超道:“韩公子雄武赳赳,透着威猛之气,当是习武之人。”韩梦超闻之,大笑道:“前辈果然如神仙一般,天下之人在前辈面前,竟然没有看走眼的。”
佟士儒道:“人之善恶愚智,文武习性,不见于貌,必显于气,尤如医家诊病一般,内症外测,由表知里,其实天下万物莫不如此。”韩梦超、方国涣二人,闻之叹服,敬佩不已。
方国涣、韩梦超结识了医圣佟士儒,二人自是欣喜,方国涣高兴地道:“南医圣、北药王,响誉天下的两大神医,在霞有缘识得,实是一生中的快事。”
佟士儒闻之惊讶道:“怎么?方公子也识得药王先生吗?”方国涣道:“在下的一位朋友是药王先生的徒弟,故有此缘。”
佟士儒点头道:“原来如此,想药王谷司晨,文武全才,辨药之能,识药之性,可谓古今第一,是老夫一生中最敬佩之人。两年前在洛阳,老夫得缘与药王先生相见,当时老夫被人请去为一位患了怪疾的公子医病,开出方药来,对其家中说,照方服药,十日可愈。时值药王先生也到了,其家人便把药方先呈于药王先生看了,并未说出此方是老夫所开。药王先生见了老夫的方子后,便说非此方不能治此病,非此病不能用此方,照方吃药,十日可好,病家的双亲十分惊讶,告之此方是老夫所开,我二人这才相见了。”
韩梦超一旁道:“两大神医遇在了一起,实为一大奇事。”
佟士儒接着又道:“当时药王先生对老夫说,若照原方,他亲自配照,并且不动方子上的药量味数,可让病人七日痊愈,老夫觉得奇怪,便请了药王配药去,那病人果然七日后便好了。老夫见药王未变动方子,如何他亲自配的药就有异常的疗效,暗问其故。药王先生告之,凡药皆有‘药头’,药性多积于此处,倍于常药,原来他在药橱里亲自挑挑拣拣,乃是专择‘药头’之故,这‘药头’并非质好优良者,而是一种药中的精华,惟有药王能识,医家多不懂的。”
方国涣、韩梦超二人,见佟士儒坦诚开朗,胸襟博大,心中甚是敬服。那佟士儒却也健谈,一说开来,便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方国涣、韩梦超等人尤是听得津津有味,一路上自减少了许多寂默。每日酒菜,韩梦超自请佟士儒主仆过来同用了,佟士儒却也不推却,但如自家一般,韩梦超、方国涣二人敬其豁达,心中也自高兴。
这一日,船进巫峡,中午时分,船家便寻了一水缓处,停船造饭。佟士儒闲着无事,便到船头上看见景,忽见一侧崖壁上,长着一丝青草,开着粉红色的小花,“江崖草!”佟士儒帘惊喜道:“没想到在这里真的能见着你!”
这时,韩梦超、方国涣出得仓来,见佟士儒面呈喜色,仰头观望着什么,方国涣便道:“前辈,在看什么好东西?”
佟士儒指着崖壁上的那丛青草道:“这是一味奇药,唤做江崖草,治妇人诸病如神,专生长在三峡两侧的悬迅壁上,它处不生,药书不载,实为难遇。”韩梦超见了笑道:“前辈果是医家的性子,既然是味好药,采来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