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折山言语未落,周遭便传来窃窃嗤笑。
陆寒烟俏脸倏然涨得通红,又不能直接出言顶撞。
若忍,便同于当众默认了天医客所言,承认自己是徐元景的“姘头”,颜面尽失。若不忍,倘若得罪了前辈,求不来药,又要被徐元景责备厌弃。
无论她作何抉择,皆为必死之局。
而这一切……多半又是那叶蓁从中作梗!
“怎么,我说错了?”江折山坦然挑眉,又讥诮道:“做出贬妻为妾这么见不得人的事,就别怕被人念叨。不过就是穿了身白衣服,还真把自己当成真洁烈女了?”
陆寒烟喜素,常将自己打扮得仙气飘飘,一副不食人间烟火之姿,何时被这般羞辱过?
她想要分辨,面前人却不给她机会。
江折山打了个哈欠,眸色同情:“我劝你们还是赶紧跪吧,不然等我耐心耗尽,就什么都没有了。”
陆寒烟身子直颤,她心中委屈,只得死死咬住下唇,向徐元景投去求助的眼神。
偏偏徐元景就母心切,而且自己都跪了,哪里还会顾得上她的面子:“烟儿,为母亲求药要紧,不能再耽误了!”
“好,那烟儿陪你。为了姑母的病能好起来,这点儿苦又算得了什么?”
陆寒烟状似妥协,她想笑,可惜表情实在勉强。
跪下时,她状似无意间说出:“叶蓁与天医客相识,从前也未曾听过求药需要跪拜,不知是不是她在暗中编排……”
徐元景眸色蓦地冷暗。
他怎会看不出天医客在故意刁难,二人无冤无仇,定是因为叶蓁的挑拨,才让他受得今日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