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回来的有看着卖相不怎么好,吃着也不怎么甜的糖,葵儿自己吃了一块不觉得如何,也不想再吃,菊儿和杏儿却抢着吃。最得欢心的就是一匹粗布了。家里好久都没做衣裳了几个女人盯着这块布却不挪开眼睛。
“我们虽使了银子,才去酒楼里帮着做事,但是这都是因为去找东家的人太多了,东家想着也算是教门手艺,才说要银子。”有贵不无得意地说道,“东家可真是家大业大的,不仅新盘了这酒楼,还新开了一家布庄。这匹布,就是东家打赏我们的,人人都有,李家表哥也有。”李家表哥,就是李氏的侄儿李栓儿,和有贵一个年纪,也去了酒楼做事。
“虽然有些瑕疵,但是也算是好布料了。”
有贵很是高兴,连忙给老李氏献宝,“我专门挑选了靛青的,最衬咱们奶了。”众人打开料子一看,确实是,脏污了的是染料没弄好,整匹布都有,有些明显,不过这布是全新的呢,也还是让人高兴的。村里人没有补丁的衣裳就算是体面了,这样大的一匹布,在镇上,可是要上一两百文的,好好规划,也可好生做几套衣裳出来。
这边女人看着布,那边有贵给家里男人说着话,“东家平日里都不来店呢,店里有掌柜的,掌柜的能说会算会写,字更是认识许多,瞧着不像是做事人,倒是像外边的读书老爷了呢!东家可信任掌柜的了,咱们都是归他管。掌柜的教了我们认字,我知道咱们酒楼,现在叫做胡记酒楼呢。”
读书人,能写会算,这话一说,让家里几个男人也都和有贵一般,生出了一些敬畏之心,村里面,也就村长能识得几个字,在村民眼里,也是地位崇高的,寻常人家哪里有那个条件。
葵儿一直在旁边假装吃着东西,闻言眼睛一亮,这个是她听到的最有价值的一个信息了,读书识字,她之前在村门口也看到村长拿回来的告示,大致的字也能认识,只不过却没法放到明面上来,她无法和别人解释,为什么会认识,要是有个途径学习认字就好了。
“有贵哥,那你能跟着掌柜的学吗?学认字吗?”她满怀好奇又大声地问道。有贵看着这个五岁大的小妹,脸色有些不自然,“那是在酒楼,小孩子家家的,不懂别问,又不是学堂。”说完又有些不确定地补充道,“白掌柜说了,得空的时候,就教教我们这些小子。”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满满都是希望。
葵儿一听也觉得是这样,那些掌柜的怎么能平白无故教这些小子认字呢,心里难免有些失望,而且自己和大哥的关系又平平,就算他学会了,也不可能来教自己,不免有些意兴阑珊的了。
何大勇和何大山都是老实性子,听了这话十分高兴,大勇觉得虽然自己只得一个儿子,可儿子却给自己争光了不少,而大山却也是单纯为侄子高兴,都挨着问他镇上的事情。
老三何大林却意有所指地说道:“有贵,家里可是为了你这孩子搭进了不少,你可得好好记着。”
有贵已经不是小孩子,自然知道前面闹的事情,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什么,乐呵呵地说到:“三叔放心就是了,侄儿记得了。”一张普通的脸上满是诚恳。
“有贵现在可大方了,娘,你说是不是?”
李氏听了,拉过自己的儿子,给老李氏说道。
“谁说不是?”老李氏看着有贵,一张脸笑成了一朵花,“中午咱们吃好的,有贵啊,精神了是精神了不少,就是瘦了点。奶给你补上,之前你最喜欢家里的韭菜炒鸡蛋,现在家里韭菜鲜嫩着呢,都给你吃!”
“我也要,我也要!”一听到吃的,小的有荣也连忙跳起来,瞪着抢了他宠爱的人毫不相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