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过去,沈渊只抄完了一本《蒙学》,《蒙学》是一本小册,里面的内容并不多,八百来个几乎不重复的字,讲述了天光时辰,四季变迁,五谷六畜,人伦德行等等一些最简单的东西。因为是给孩子看的,字体还比较大,沈渊抄起来并不费事,只是觉得因为有个莫仲越不时打茬让他的效率没有平时高了。
“唉!”
“怎么?”
“你不要乱用我的眼睛到处偷看!我不好写字!”
“哦……你写你写~”
“看什么呢?你小时候没上过学?”
“我小时家中请先生教书,那时候大哥二哥都大了,只有我一个听课,没有这么多同窗。”
“那挺可怜的。”
“先生很凶,答不出题就要打板子,我爹不但不劝,还叫先生打重点,后来我看到先生举尺子就先哭,哭声大了把我娘引来,就不会挨打了,后来成了习惯,很长一段时间遇上事一紧张就忍不住想哭……”
“哦……怪不得你之前老是哭哭啼啼的。”
“咳!那时候不是忘了嘛!”
沈渊默默抄完了所有课本,忽然道:“辛苦你了。”
莫仲越愣了一下,不太明白沈渊这句话中的意思,也不想明白,只淡淡道:“苦乐自知,没什么可说的。”
日头西斜,孩子们也下学了,缺书的孩子到沈渊这儿领了书,蹦蹦跳跳地跑了。
沈渊帮着刘先生把院子里的桌椅收拾到空着的客房里,跟老先生道了别,准备回家。
走出私塾,突然顿了脚步。